第92章

  【补药哇,呜呜呜!】
  【那个二重身不愧是特级,术式弱但很会攻心,我复盘了一下,他就一直在引导无惨】
  【正巧裕树不能说话,错过了解释的黄金时间】
  【病弱、无用,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鬼舞辻无惨,即便成为了鬼王,也无法摆脱过去】
  【在裕树眼里,他是工具?亦或是玩具?】
  【就是受不了老婆对他的轻视,鬼舞辻无惨他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人冒犯】
  家入裕树看向他——
  对方的五官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中,依旧苍白,依旧漂亮,阴翳与诡谲并存,畸形的美丽。
  他看到了对方泛红的眼角,血色大海在他的眼瞳里涨了潮。
  掀起了一个漩涡,湍流急促,发出了他听不到的无声鸣响。
  他好似染上了低烧,心口发烫,化作了一片落叶,落入了漩涡,任何抉择都会抵达终点。
  好漂亮的眼睛……他心想。
  或许是心想,或许已经说出了口,因为他已经分不清了。
  “……”
  倏然,鬼舞辻无惨说了什么。
  唇齿开合,掌心下的喉结开始震动,有点发痒,失去了听觉的金发少年尝试去分辨口型。
  他神情认真,全神贯注。
  下一秒,黑红的刺鞭从咒灵背后窜出,极度凶猛,且带着挥之不去的浓郁到极致的血腥气。
  “呲——”
  接连许多声。
  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金发少年的身体,殷红的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将刺鞭染的更加猩红。
  和服被染红,污染的彻底。再也不复纯洁。
  家入裕树咳了一声,血从唇边渗了出来,他能感受到这一次的攻击,充满着的滔天恨意。
  攻击方式也与往常全然不同,是以一种审判的姿态。
  手臂无力地垂下,双眸失去垂下,视野变得模糊。看来,他的式神比想象中的,更生气呀……
  身体中不曾抽出的刺鞭延缓了复生的速度,他能清晰感知到无法呼吸,心脏停跳的过程。
  这一时间,其实极短,但在生理上又会显得无比漫长。
  死亡是一种折磨,而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更是一种折磨。
  对常人来说,这种感觉是十分恐怖的,无法控制身体,虽然意识还在,但什么都做不了。
  ……
  眼前一片雪花,他能感受到高大的阴影覆盖了上来,他的脖颈被无容置喙地从后面卡住。
  他的嘴唇动了动,或许是想说什么,但卡在脖颈上的力道,却骤然变大,压抑一切声音。微弱的挣扎被压下。
  在不死的诅咒下,视觉恢复了一些,模糊的视野里多了一双猩红的眼。
  咒灵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又像一条蛰伏在黑暗里的毒蛇。
  只要对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恨意和戾气。
  穿透了身体的刺鞭还在,家入裕树却被它们带着,往前,撞到了咒灵的胸膛,无比冰凉。
  两道人影重合。
  脑后的手用力——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了一个亲亲,一个吻。可却是前所未有的粗暴,像是一次狂乱且阴森的报复。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喉腔里,被蛮横的访客入侵,乱闯的舌尖毫无章法地划过敏.感的上颚。
  反复且疯狂,持续向里入侵,一种窒息感漫上来。
  他被迫张大了口腔,冰凉的血腥气不容抗拒地钻入了其中,夺走了他的所有味觉和呼吸。
  像一只饿了许久,脱去了人类的皮囊的野兽,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迫不及待地要饱餐一顿。
  舌尖是毫无章法的,上颚、舌尖,甚至是更深处,都留下了烙印。
  和唾液一同顺着少年的唇角落下的,是殷红的血液。
  对方失控地用牙齿去撕咬,去舔吻他唇边的血液,又将那柔软的唇瓣,咬得更加红肿。
  这个吻里施加了毫不遮掩的暴戾情绪,与报复、愤怒发酵,再毫不掩饰地宣泄了出来。
  家入裕树从喉咙里漏出了一些不成调的呻.吟,他仰头承受,勉强喘息。
  眼睛上覆了一层朦胧的水光,最终汇聚成泪水,从眼角滑下,落入金色柔软的鬓发里。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刺鞭造成的囚笼里,什么都看不到。
  在他面前的,是冰冷又滚烫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浑身战栗。
  那冰冷的舌尖和牙齿,研磨他的血肉,他能感知到,又流血了,獠牙能轻易划伤他的皮肤。
  这是咒灵选择的标记。
  下巴被迫抬起来,舌尖撬开了唇齿,一股液体就灌入了进来。咸、腥,苦涩。
  是咒灵的血液,在初见时候,对方就将血喂给了自己,而这是,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强势。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液体被他咽了下去。
  他被亲的汗津津的,金色的长发凌乱了稍许。
  一双含情眼被冲的散乱,颠来倒去,被濡湿的唇角如同被雨露浸湿,溢出了柔软湿润的欲涩。
  他的手无力地勾着,纤细的腕骨上仿若栖息着一只蝴蝶。
  ……
  在凝固的空间里,黑红色的咒力浓烈得如同变成了油质,粘稠的几乎要让人喘不上气。
  刺鞭形成的囚笼中,什么都看不清,但从其中散发出来的咒力尖锐而可怕,昭示着危险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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