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过这样久以来,扶苏早该寻到机会走。
边境遥远,嬴政觉得他只是暂未接到扶苏那边来的消息。
而只消他从秦国消失,秦政难寻其踪迹,之后也就无需忧心。
眼下还是他自己更为麻烦。
他的视线继而在屋中扫视。
一边问:“大王要如何才肯罢休?”
床榻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一层简单的褥子,其上薄被与衣物整整齐齐地堆着。
床的框架有些泛旧,屋中两人的存在让它显得有些窄小。
嬴政试着往那边退去。
他不往外走,秦政就不拦他,他退一步,秦政就靠近一步。
他回答了他的问题,却也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何身份,又到底有何打算?”
秦政想要的不过他能在自己掌控之中。
两人几近退到床边,嬴政又听他道:“现在坦白,你还有机会。”
嬴政在此刻站定,问:“不说又如何?”
秦政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上回争吵过后,他就领略了这人到底是多么地犟。
他兀地一笑,转而语气轻快,像与他分享着什么:“这宫中有一处精美的笼。”
嬴政面上掠过一丝惊诧,像是不可置信的,缓缓吐出了一个字:“笼?”
秦政还是噙着那抹气人的笑:“你不是知道许多吗?以后慢慢说来听。”
“不是喜欢擅自行事吗?以后只许在那好好待着,只能给寡人出谋划策。”
他身后就是床榻,秦政牵着他的手一用力,制住人就将他摔了上去:“寡人早就说过,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秦政想紧压住他,却又被他抵着,进展不得,嘴上却不停:“可你偏要这样欺瞒,偏要这样背后自建势力。”
转而紧捏住他的脸,手下了力,将他捏得脸边都泛了红。
他难得狠了声,窜上的尽然是藏不住的疯狂与偏执:“信不信寡人让你做一辈子笼中雀?”
嬴政静看他的眼眸微睁。
略微的怒气闪过,渐而凝起了阵阵幽深。
他几乎是强硬地把秦政往旁掰开。
舌尖轻抵了被捏痛的脸侧,他将秦政猛地拉下来,两相对峙,他缓声道:“雀?”
他将秦政使在他身上的力尽数还了回去,捏得秦政腕骨骤疼。
他换下了一贯的笑意,沉下脸的样子冷戾而疏离:“大王就这样想掌控我?”
秦政与他较着劲,即使手腕被他掰得酸痛,也丝毫不放。
出口的话更是过分:“不仅如此,寡人还要看你服输,看你什么时候肯低头,那样才是最大的乐事。”
此话一出,就如那次表明心意。
他的假面好似又碎了。
秦政从其中看见了涌动的,骇人的怒意。
毫无预兆地,嬴政抬腿踢中他胯骨,手肘转而砸向了他右肋,等秦政吃痛收力之时,转而将他压到了底下。
先发制人,他抵着秦政,掐住了他的左臂摁得他动弹不得。
秦政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敢这样动手。
也顾不得喊什么放肆,心下怒火大起,盛怒下却也一心只想着要将他制服。
当即抬了右臂去砸他,手肘砸去肩胛骨,嬴政却毫无反应,转而扯了床榻上放着的衣物,整齐放着的衣物散落,从中落出一条系带来。
又是这招数。
秦政挥手打开他,挣着左半边身子的同时,抬手就要去抢那系带。
嬴政见他来抢,伸手避开,手往外伸去,秦政自然跟着他探出去。
哪想他这样伸手,实则是被他骗了去。
视线只移开了一瞬,秦政就觉左臂被松开来,随后下巴一紧。
嬴政就这样堵住了他的唇。
秦政瞬间瞪大了双眸。
他怎么每一步都这样出乎意料??
可两个人争锋的胜负往往只在一瞬间。
秦政方才伸出去的手已然落入圈套,被嬴政套了结,捆去了床头。
虽只捆了单手,但对上他,被捆住单手已然落了下风。
下一刻,嬴政离了他的唇,控着他的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方式绑吊去了床头。
秦政这时候才想起来说话:“你放……”
“唔!”
场面却已不由他主导。
嬴政紧压着他,只消他一说话,这吻就落下一回,察觉到秦政想咬人时,他又立刻撤出。
两次下来,秦政怒目圆瞪,挣脱的动作愈发厉害,有些老旧的床榻被他挣得吱呀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塌。
可除去这绑绳,身上还有一个人这样压着,任秦政怎样用劲,都不得要领。
嬴政掐了他的下颚,就如同方才秦政对他,甚至还要用力,让他痛得说不出一点话来。
“大王方才说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笼?”
这次不是诧异与暴起的怒气,带了一贯的嘲弄,透着说不出的锐利:“大王在造笼吗?”
秦政被他紧控,根本说不出话来。
眉头低压着,眼眸染着熊熊烈焰,活像要喷薄而出,要将他燃个干净。
他已然被气昏了头。
不需要他回答,嬴政知道他这话既然说出,就代表着笼已造下。
他造的笼在何处?
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