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他嘴上不停,另一边也不停:“我之于你,可是年岁大了太多太多的长者。”
他的声音含糊得紧,落在秦政耳朵里又字字清晰:“可你却执意困住我,想要得到我。”
秦政听得偏过头去,却不让步,扭转险些被他带偏的思绪,执拗道:“不一样。我曾以为你与我一同长大,那之后,也总这样认为。”
他说着又回转过来,在他愈渐凶地摇晃中断续着道:“可你呢?你却是直到最后,都觉得我是被你养大的孩子。”
秦政将他的记忆牵出来说:“那时在赵国,你不是也觉得自己很不正常?”
那时嬴政只觉得自己狠狠违背了从前的话,可不是羞耻于这些。
“这种时候,”秦政继续着:“你会想到从前的我吗? ”
他动了动被嬴政按住的手,说得轻挑万分:“那时能被你包裹住的手,现在被你这样按着胡来。”
“会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吗?”
嬴政被他说得当真缓下了动作。
他本不会想这样多,秦政非要这样提及,非要说得这样详细。
不可避免地,嬴政当真想起了从前之景。
“我与你样貌也分毫无差。”秦政一计得逞,抓住他上回的把柄继续说。
“你上回弄得那样狠。”
秦政问他:“看着自己红着脸掉眼泪的感觉如何?”
他话音一落,嬴政看着他当下面上神色,难得地,当真起了些燥意。
这回他撇过脸去,试图用垂落的乌发掩饰住自己耳根慢慢爬上的红。
可秦政将他搂了下来,故意在他耳边喘息了几声,似乎在帮他回忆,一边又问:“陛下,怎么不答话?”
第156章 后继
嬴政堵他的嘴,吻他一阵,问:“你又要我答什么?”
秦政挑挑眉不说话,也不需他答什么,只是想看他知羞的模样罢了。
嬴政于是又问:“想看看究竟是何种景象吗?”
“嗯?”秦政有些不明所以。
嬴政继续道:“看到了,也就知道是何种感觉。”
“如何看?”秦政问他。
话音刚落,嬴政忽而就转向了门外,道:“来人。”
秦政一时惊道:“你要做什么?”
嬴政只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而后令道:“呈一面铜镜上来。”
秦政双目微睁,一瞬间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想出声制止,嬴政却捂住了他的嘴。
这样一耽搁,听令而来的亲卫早已出门去取铜镜。
嬴政按住他徒劳的反抗,一边道:“别动。”
他捂住人的手转而往里探,撬开他的外唇,手指夹住了他的舌头,秦政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些含糊的声音。
其外人叩门请见之际,嬴政又垂眼看他:“嘘。”
随后唤人进来,铜镜很快被交到嬴政手上,秦政认命似的闭上双眼,叼着他的手指就往旁避去。
嬴政看他这副逃避的模样,更加是将他捉回来,问:“不是问我何种感受吗?”
他将手抽出来,转而捏了秦政下巴,抓着他就偏过了头:“自己看看不就知晓了?反正我们所想无差。”
铜镜就在他面前,秦政却紧闭着双眼坚决不看。
嬴政也不着急让他睁眼,等逼得他抑不住淌落的泪时,才威逼利诱着让他去看。
磨了许久,秦政才被迫半睁了眼。
镜中熟悉的脸此时有着平日绝不可能出现的神情,薄红似乎要渗出肌肤,湿漉漉的发胡乱贴在脸侧。
还不只是他的脸,挣扎间他们距离铜镜更远,囊括进去的还有两人的互相交叠。
画面说不出的香艳,秦政只看了片刻,又瞥过了头去。
“阿政。”秦政与他耍无赖,蹭在他颈窝就不松开。
“还问吗?”嬴政控着他的后脖颈,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秦政不答,只是道:“问或不问,你都是真正的不可理喻。”
每次看着他这样都能愈来愈有兴致,实在是不知羞。
嬴政神色缓动,化出一抹笑来:“这样说我,你又何尝不是。”
嬴政将他抱着翻了过去,俯在他耳边道:“你我本为一体啊。”
秦政却听不大真切了,腰腹紧贴,方才的疑问几乎尽数被遗忘,有的只是闷在被褥里的声音。
以及那边侧倒在床榻上,又慢慢被晃去床下的铜镜。
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嬴政抱着秦政在冬雪中醒转。
昨日热闹的生辰宴过后,秦川大地复而笼罩去沉静的冬雪下。
与以往一样,今日的政务由嬴政早起处理。
其首的就是秦政召回蜀地吕不韦一事。
他作为相邦,一直往返于咸阳与蜀地,而不参与当朝政务。
朝中人都不你难看出他已然被秦政疏远架空。
而迟迟不换下他,只因秦政还未有更好的人选。
至于这个人选,据近日蒙毅言道,不乏有人猜到是他。
他自从归来之后,一直待在秦政身侧,饶是谁都猜到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而他一回来,秦政就召回吕不韦,相邦的位置为谁而留,众人看的是透彻。
此事嬴政暂且放下,只等午后时分将秦政唤起来用膳时与他谈论了相关事宜。
今日的膳食汤水居多,秦政吃得很是没胃口,吃到最后,又让人上了几道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