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他对你来说，真得就有这么重要吗？”
  这已经太超过了。
  甚至超过了阿鹤当初对待斑的态度。
  千手柱间说话的声音莫名低了下去，这让这句话听上去更接近于带有某种消沉和危险意味的自言自语。但他的后半句话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人，这不是自言自语。
  “一个宇智波镜，真得能比我们的木叶，比我，比斑都重要吗？”
  “是的。”
  玩家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直视着千手柱间。她那双千手柱间印象里几乎永远都带着不羁笑意的瞳孔，现在已经覆上了一层让人心碎的寒霜。
  “他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比木叶，宇智波斑还有你加起来都要重要！”
  他要答案，她就给他答案。
  这个答案令千手柱间的肩线都绷直了一瞬。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是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毫无疑问，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发生了无可转圜的崩坏，过去的一切被现实击打地七零八落，就算是费心拼凑也无济于事。
  但千手柱间就是不甘心。
  他生来就不是个会甘心认命的人。
  相信斑也一样。
  -
  是的。
  现在的阿鹤说话非常绝情。
  是的。
  现在的阿鹤几乎抛弃他们的理想。
  是的。
  现在的阿鹤将他们的过去未来全部否定。
  但……
  这也并不完全是阿鹤的过错。
  千手柱间看待自己喜欢的人，一向会戴上一个摘不下的滤镜。
  现在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理解。
  他原谅。
  他包容。
  多出一段额外记忆的阿鹤区别于过去的阿鹤，所以无论她生出什么样奇怪而不合理的念头都属正常。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千手柱间发出叹息。
  就像是太阳意外掉进了泥潭里，只要把那些不必要的淤泥清理掉——
  “果然还是杀掉他吧。”
  斑果然不愧是他的挚友。
  这种时候，即使他们全程没有交流一句话，最后也还是得出了完全相同的结果。
  艰难的过程并不重要，最后幸福的结果才重要。
  就像木叶。
  创立的过程千难万难，但现在大家还是安居乐业地生活在一起。
  -
  神木大佛和须佐能乎再一次伫立在了终结之谷，但这一次他们的对手变成了拦在宇智波镜身前的羽衣冬鹤。
  玩家：同样的失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
  这不像是一场战斗，这更像是一场轰炸。
  在惊心动魄的对局之中，如飓风般狂卷而至的火焰强势地狙击着敌人。
  血红的晚霞渐渐染红了天际，这和火焰酷似的颜色，让四面八方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片火红。
  玩家，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三个人谁都知道，今天的战斗，除非有一方彻彻底底地站不起来了。否则，绝没有结束的那一刻！
  -
  “日之呼吸——！！”
  -
  雪白锋利的日轮刀已经停止了进攻。
  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耳边却好像还残留着那道道刃口争鸣的声音。
  代表战斗结束，一切偃旗息鼓的黑烟已经在边界处升起。
  但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和玩家之间仍然隔着那一道如同银河一般的火焰长河。
  透过这道正在雀跃起舞的火焰长河，宇智波斑看到了玩家提着刀漫不经心走来的身影。
  这一幕，他从前看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是以这样的视角。
  -
  玩家没有穿过那条由她亲手制造的火焰长河，即使这些火焰并不会灼烧她这位主人。
  她只是止步在火焰的背后，从容不迫地俯视着宇智波斑。
  -
  “你刚刚说，想要杀谁？”
  隔着重重火焰，原本还在凝视宇智波斑的玩家忽然抬手转了转刀，然后似笑非笑地拿泛着寒光的刀身轻柔地拍了拍宇智波斑的脸。
  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第123章 成为屑玩家的第一百二十三天
  “你要把我杀了吗, 阿鹤？”
  到这一刻，宇智波斑却还能笑得出来。
  原本还算压抑的笑声，在玩家的注视下越来越大, 逐渐演变成肆意的宣泄。
  玩家：……
  玩家：…………
  玩家：不愧是你，宇智波狂笑四杰之首！
  忍了又忍, 她还是没忍住抖抖手腕, 用下滑的佩刀非常不高兴地戳了戳宇智波斑的肩膀。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慢慢皱起眉头的玩家垮着一张脸，并发出了凶恶且冷硬的大声质问。
  “……”
  宇智波斑终于笑够了, 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如临大敌的神情。他微微抬头，刺眼的火光让他微微眯起眼。
  这种仰视的特殊角度，让玩家眼角眉梢之间透露出来的唯我独尊和倨傲轻狂尽数落入了宇智波斑的眼中。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阿鹤了。
  自从泉奈去世之后, 所有的事情纷至沓来。宇智波斑一度失去理智，满心想要疯狂报复, 而等到回过神来，一切尘埃落定, 所有的一切又都与过去大相径庭。
  这该死的命运总是这样让他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