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夏父也不好一直当透明人了。
“这位兄台,有些过了吧。”
福康安轻蔑地看着夏父。
“爷还以为这夏家死了两个男人呢。”
言下之意就是刚刚夏父就知道躲在后头,顶多说些不轻不重的话,现在来主持公道了?
夏父自然也是听出了嘲讽之意,但他是个男人,怎么能做这些丢份的事。
他只好佯装不懂,让人把夏母扶起来。
“这是我们夏家和季家的事,还请诸位不要插手。”
夏父话说的比夏母漂亮,但言外之意也是相同的。
季耀看见是福康安,对他感激地拱拱手,周围有不少是邻居和认识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仗义执言。
福康安他们与他只有一面之交,却能站在他们这边。
“我妹妹不可能答应你们这种要求的。”他还没死呢!
在外多年,妹妹是他挂念的人,怎么忍心让季昕受这种委屈。
夏母却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她应该做的!”
事实上,守望门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女子名声大过天,还有为了贞节牌坊自杀殉葬的都大有人在。
夏母自恃没有强求季昕殉葬已经是仁慈至极了,怎么季耀还有本事拒绝?
季耀嗤笑一声:“要守寡要殉葬自个做去!我们季家不奉陪。”
“想必夏兄一定很欣慰自已的母亲那么舍已为人。”
可以说,季耀是杀人诛心了。你不是说你爱你的儿子吗?那下去陪他吧!
怎么?你不敢了?哦,还是贪生怕死了?
季耀的眼神让夏母浑身不自在,她是那种极为双标又贪生怕死之人。
夏母避开季耀的视线,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季耀言罢拉起季昕就想离开。
“慢着!”
大家都觉得是夏家人又在阻挠,完全不是。
出声的是急匆匆赶来的季父和季母。
季父穿着一身长袍,读书人的打扮。
“爹!娘!”季耀看见季父很是高兴,在他看来季父一定会站在他这边的。
“季昕已经是夏家的人了,你放开她!”
“什……什么!”季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第207章
季昕呜咽哭出声,她知道季父的想法,早在之前她就跪下恳求过,但季父不为所动。
但她看见季父的时候还是抱着一丝妄想。
季父的话再次让她陷入了绝望。
“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把昕昕把火坑里推啊!”
季父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坚定了下来。
“季耀,你放开你妹妹。”
“不!爹,这是不对的,妹妹她不能被毁掉。”季耀激动地摇摇头。
“季耀!我说的话没听见吗?这是你妹妹的本分!”
本分!又是本分!
难道本分比季昕终身幸福更重要吗?
但在季父的眼里,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在他们交换庚帖的那刻起,季昕就是夏家人了。
季父的思想老旧,而且顽固不化。
他是读书人出身,但只考到童生就止步不前了。
季母是商户出身,虽然有钱,但在家里一直是弱势。
季父总说季母是走大运才会嫁给他,她一个浑身铜臭味的是高攀的。
尽管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着季母,季父依然有优越感。
季父不事生产,每年在科举上的用度也很高,渐渐的季家的经济越来越紧张。
后来季耀和季昕相继出生,季父只好无奈的承认在科举方面的天赋并不出众。
转而培养起季耀,可惜的是季耀似乎也对科举没有那根弦。
反倒是季昕颇有天赋。在季父心里,女子无才便是德,学得再多也是别人家的。
所以对季昕求学的愿望置之不理。
季父也经常对季母pua,说是因为他们家,坏了他季家的血脉,使其没有学习的天赋。
季母似乎也认同了,对季父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容乐观,小小年纪的季耀迫于无奈只好外出经商。
早些年季家受过夏家的帮助,所以给季昕和夏斌定下婚约。
夏斌意外身亡后,夏家提出要让季昕落发为尼,为夏斌守身。
季父觉得理所应当,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季母虽然觉得不妥,也心疼自个的女儿,但多年来的顺从让她不敢反抗。
只能含着泪,狠心不去理会季昕的哭求。
得知季耀回来后,季父担心生变,就带着季母快速地去到夏家。
果不其然,他这个儿子最是离经叛道,甚至想把这个婚约抹去。
这可是戳季父的肺管子了,当下便出声阻止。
夏父一看到季父来了,立马就放缓了脸色,他和季父是好友,自然知道季父的脾气。
有他在,今天这事就好办了。
季耀不敢相信自已的父亲要亲手把自已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只为了自已那顽固不化的思想。
季昕紧张地看着季耀,现在只有哥哥能救她了,她还那么年轻,不想余生常伴青灯古佛。
季耀感受到季昕的害怕,手紧了紧,似乎在安慰妹妹。
季父理直气壮,他不觉得这是错的,女人就是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