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戌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太子听闻了一则噩耗。
户部尚书之女沈初,失足落水而亡,沈家主母听闻此消息悲伤过度,当场晕厥,尚书府白绫高挂,已然在准备沈小姐的后事。
抬至半空的狼毫笔久久未动,豆大的墨点悄无声息滴落,在摊开的奏折上晕开,模糊了原本的字迹。
空气仿佛静止,前来通告的仆从匍匐在地,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太子这样,那是发怒的前兆。
“你说什么?沈初死了?”
那支沾了墨的狼毫笔被他拍在桌案上,早已断裂成两半,阴冷可怕的视线落在那名仆从身上,仿佛这位仆从是害死沈初的罪人。
总算听见谢冥的声音,仆从哆嗦着将另外一件事也说了出来,
“与沈小姐一同溺亡的还有吏部侍郎的小女儿,有……有传言说她们二人的关系不好,现在外面在传,是吏部侍郎的小女儿害死了沈小姐。”
吏部侍郎?
江立冬?
“把江立冬给我带过来!”
匍匐在地的仆从踉跄起身,颤颤巍巍的应,“好……好的太子殿下……”
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江侍郎府中。
那仆从的话在谢冥耳边回荡,一遍遍重复的告诉他沈初已经死去的消息。
不会的……不会的,沈初今日一大早还来过他的府中,问他要不要吃枣糕,要不要赏花,想不想看新话本,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这样的!
谢冥曾在心中无数次否认自己的心意,可是当他听闻此消息时,垂在软垫上的手却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不信。
突然想到什么,他骤然起身朝外走去。
他要去找沈初。
另一边,镇国将军府。
商珩将长剑收入鞘中,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准备结束今天的练习。
可是他的脚刚抬起就瞧见不远处急匆匆跑来一名侍卫,神情焦急。
看他的架势是找自己的。
于是商珩站在原地未动,想看看对方究竟是有何事找他。
“小、小将军,江小姐失足落水,溺亡了……和江小姐一同溺亡的还有户部尚书之女沈初,不知怎的,外面在传是江小姐害得沈小姐,说、说她……”
商珩手掌紧握成拳以此来掩饰他不正常颤抖的指尖,面容冷峻,“说什么?”
侍卫唰地跪倒在地,根本不敢看商珩,“说她死有余辜。”
原本已经插入剑鞘的长剑被瞬间抽出,少年将军的声音有着不明显的颤音,大步流星的往府外走去,“茯苓不会死,她更不会干出这种事,谁敢乱说话舌头别想要了!”
而他离去的方向,分明是去江侍郎府中的路。
第2章 太子立妃,将军娶妻
等沈初和江茯苓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郊外小村庄。
这个村庄与世隔绝,周围除去绿竹只剩大片大片的桃林,沈初见到此景象很是满意,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用看见谢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头也不疼了,身体也不软了,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一整头猪。
江茯苓是和她同一时间睁开的眼睛,看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去他的攻略商珩,商珩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
闻言沈初也道,“谢冥这种人就该一辈子沉浸在算计里,算计兄长算计父母算计天下众人,最终死在自己的算计下。”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的诅咒有点狠,轻啧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系统告诉她们,京城里的事已经安顿好,她们现在可以安心的在这里躺平。
虽然觉得这会儿系统好的有些过分,但不管是沈初还是江茯苓都没有去怀疑,只顾着开心自己终于可以远离那两个臭傻逼,开始闲云野鹤种田养狗的悠闲生活。
殊不知,这村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远离京城纷扰的孤僻小村庄。
“娘娘,京城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这些天依旧喜怒无常,整个东宫苦不堪言,外界甚至开始流传殿下残暴凶狠,未来若真让殿下登基天下将大乱的传言。”
盘坐于佛像前,指尖轻捻着一串佛珠的女人衣着朴素,气质却非同一般,眉眼间流露出的神情慈悲又温和,即便是听见这样的消息也依旧无动于衷,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半分。
“让他去吧,冥儿向来嘴硬,沈尚书女儿百般讨他欢心时他故作姿态,现在人家离去,他又摆出一副悲痛欲绝恨不得让江侍郎一家都为她陪葬的姿态是要给谁看?”
发冠高束身别长剑的女侍卫听了女人的话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又道,“那些故意散播流言之人可要管?”
女人闭目朝身前的佛像拜了拜,语气平淡无波,“下流手段,不用搭理。”
“好的,娘娘。”
“说了在这不用叫我娘娘,唤我夫人即可。”
“好的,夫人。”
几个月的时间悄然飞逝,沈初和江茯苓在这段时间里已然在这个山庄混得风生水起。
哪户人家什么时候生了孩子,又或者是哪户人家的儿子要娶亲这种事她全都一清二楚。
村口的大爷大妈她和江茯苓全混了个熟。
只不过因为偏远,这里的消息都很落后。
就比如今天,沈初刚刚从一个去京城走了亲戚的老伯口中得知一些来自京城的消息,不过是半个月之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