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苏达满心期盼,或许可以叫嚷出声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清誉、名声这些身外之物,那人炙热的大手正一点点的在解她的诃子上系带,让她没有任何细细思考的空间。
  “救命!”她铆足了力气在喊,越过那人厚实的肩颈紧盯着隔扇门,杏眼期盼着下一瞬就能有人打开房门,救自己于水火。
  可门外响起的却是张管事那恶心的声音,“贵人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扰了。”
  霎那间,心如死灰。
  一门之外。
  张管事招呼两个伙计询问,“宋郎君人找到了吗?”
  两人摇头,张管事也念叨,真是奇了怪,人明明在楼里。到底是去哪了呢?
  既然让宋郎君撞破苏达丑事不成,他想起刚刚那个淋透半边粗布麻衣的俊俏小郎君。
  给两个伙计下指令,“再过一刻钟,去把一楼大厅的郎君请上来。”
  区区一个小娘子整日触我霉头,我倒要看看这个苏达,以后还怎么嚣张!
  第23章 救难解危“难不成你娶我吗?”……
  格栅窗上的木支还躺在木格中,半开木窗被冷风吹得“咯吱”作响。帷幔描绘出风的模样,轻拂毡毯上纠缠的两人。
  天旋地转的轻纱帷幔和红木雕花梁木转得苏达昏昏沉沉,耳垂上的吹、吮、舔使她酸软无力的身子好像着了火,她伸手去挡凑上来的唇,只觉手心一阵抓心挠腮的痒意和粗粝的濡湿,迫使她紧咬银牙仍旧溢出一声娇嗔。
  苏达喘着粗气,两人力气悬殊,她不可能阻止这人。颤抖的薄弱手掌紧握成拳,不足半寸的指甲陷进掌心肉里,她勉强维持一丝清醒。
  儒衫长袖顺着皓腕缓缓下滑,纤长的一节手臂奋力伸上炕桌,徒手乱抓,竟然什么都没摸到。
  她紧抿着唇,继续去够。指尖摸索间,触到柔软的抽丝流苏。心上顿时一喜,她记得炕桌上的案布用的是滑溜溜的香云缎,应该不用费力便能扯下。
  指尖勾住流苏卷了一圈后猛然扯下,“劈了啪啦叮了咣啷”一阵乱响后。
  苏达只觉身上人顿了一瞬,顷刻间身上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被砸挪了位,耳边传来一声“咚”的闷响,一颗毛绒绒的头正好磕在她肩膀上方。她微微侧头,那头边正赫然倒着一只鎏金浮雕铜香炉,泛着甜香的香灰洒了一地。
  虽然知道自己好像惹了大麻烦,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长出一口气,慢慢将急促的呼吸放缓。眩晕感仍旧一波接着一波地侵袭着她的神经,浑身上下的燥热丝毫没减弱,她阖闭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杏眼。入眼的轻纱帷幔和雕花梁木终于不再旋转,身上的燥热感也消了不少。已经被压的毫无知觉的身子仿佛按的是假四肢,丝毫使不上力气。
  正当她思忖着该如何把这重得像猪一样的人从她身上弄下去时。
  只听木头碎裂声音响起,房间内骤然大亮,久未见强光的眼睛顿时酸涩难忍,睫毛轻颤间竟滑落一滴泪来。
  是门开了。
  苏达躺着的角度十分刁钻,头正冲门,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过后来从福来楼的伙计们口中的得知,你那夫君看着柔柔弱弱白面书生一样,可谁知道一脚就将门踹了个粉碎,连修都修葺不得,只能找木匠重新打一个。
  她出事后就再也没来过福来楼,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呢,是因为福来楼的活计要账要到家门口了!
  等她再度睁眼时,正上方是苏时清那张无波无澜的俊脸,一双像饴糖一样干净澄澈的眸子正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达一下子没了脾气,只觉焦躁,嘘哑着嗓子指示,“帮我把这人抬走。”
  不过区区两招伴着砰砰落地声,那人就如同破抹布被甩到一边。
  千金之重终于脱离了她的身体,还没等她四肢的酥麻劲儿缓过去,一道轻薄纱幔从天而降,仿若鸿雁之毛飘飘忽忽就兜住全身,真不愧是薄如蝉翼轻若烟的绫绡纱。
  苏达此时才后知后觉肩膀处一阵凉意,感情是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把她诃子上的系带解开了。
  绫绡纱薄透的很,根本遮不住什么。她伸手去挡,可手臂连同双腿却好似捡来拼凑起来一样不听使唤。只能湿漉着杏眼去求助正在俯视她的人。
  “苏时清,快扶我起来。我手脚麻了。”
  苏时清沉着嘴角从她腋下穿过揽住她的肩膀,小心的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胸口。把兜头而下的绫绡纱细细拢下,露出苏达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把多余的纱发狠地缠了她一圈又一圈。
  “停停停,太紧了!”
  “那我松一些。”
  苏达仰着脸瞪了那张永远看似无辜的俊脸,抿紧了唇。
  “扶好我。”
  她额头一紧,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就觉得又是天旋地转,心刹那间被提到嗓子眼儿,整个人凌空而起。
  失重感猛然袭来,又是一阵眩晕。
  等她再度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如刀锋般锋利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结,怔然愣住。
  靴底踩着碎木屑得声音刺激她回神,苏时清毫不吃力地抱着她正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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