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寒时哼笑一声，常新看了他一眼，又问：“他不愿意？”
  “也没。”寒时说，“就我说了，我没要他回答。”
  常新恨铁不成钢：“你就心软吧。”
  常新怕烟味熏着寒时，特意伸长手臂，把烟举老远。
  寒时看着远处的火点子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生？”
  “原先在tgd的时候——”常新觉得用词不当，顿了一下重新说，“在老tgd的时候，有个工作人员，一女孩子和他表白，他拒绝了，和人说自己喜欢男生，敲好被我撞见。”
  凌末那个时候刚拿完第二个冠军，操作和意识在联盟里几乎是断层第一，偏偏下了场性格还温和低调，见谁都彬彬有礼。
  所以那时候的他队内队外，连对手都少了些敌意，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自然也不缺乏追求者。
  当时有个工作人员，几乎是和凌末同期加入tgd的，一个幕前一个幕后，被队里好些人起哄，起初只是开玩笑说说，凌末便也没管。
  但没过多久，正好在春节期间，队员们都回家了，基地里就凌末还留着，女生提前两天从家里赶回来，就为了和他表白。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常新怕凌末会饿死在基地，所以也提前回来了，当时正在茶水间泡咖啡，不小心听完了全程。
  女生紧张地说完，凌末先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和她说抱歉。
  小女生一听对不起，立刻眼眶里就泛起泪花，凌末赶忙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说不能接受她是因为自己喜欢男生，同时抱歉给她带来困扰。
  女生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但也因为她了解凌末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搪塞自己，他说自己喜欢男生那他肯定就是喜欢男生。
  虽然同样是被拒绝，但这种拒绝属于不可抗力，似乎比“我不喜欢你”要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说会保密，也祝凌末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凌末没说用保密也没说不用，只是笑着感谢她。
  女生走后，凌末在原地待了会儿，看到常新从茶水间走出来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吐了下舌头。
  “真喜欢男的？”常新问他。
  “嗯。”性向这样突然被揭开，凌末全凭借本能开口说，“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放心，我一直把你当——”
  “当你爹。”常新打断道，“我知道。”
  凌末笑着骂他有病，常新回骂他他才有病：“喜欢男的为什么别人起哄的时候你不拦着？”
  凌末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我真没看出来她喜欢我。”
  他没继续说，常新也明白了，女生不表态，他要是把玩笑话当真了还总拒绝，容易传闲话，对对方不好，凌末是想把事先开口阻止的机会留给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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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时听他说完郑重地点了点头，谁知却开口问：“那女生呢，后来去哪儿了？”
  常新手一抖，烟灰掉在鞋子上，他无语地蹬了蹬腿：“你差不多行了，人姑娘婚都结完了，对你没威胁。”
  “那就好。”寒时看起来是真的放心了。
  常新白了他一眼：“你也有病。”
  亭子阶梯下面的角落里有个玻璃罐子，里面灌着水底下都是烟头，估计是白天唠嗑的老大爷安置的，常新也把烟头踩灭后丢了进去。
  他拍拍手说：“那你接下去怎么打算，追吗？”
  寒时点头：“追。”
  “行，你加油。”常新拍了拍他的肩，“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你笑哥聊聊。”
  “笑哥？”寒时疑问道。
  常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是啊，除了他没能帮你啊，咱基地里一抓一把单身狗，你看谁像是有经验的？”
  “那为什么不谈？”寒时问他，“你年纪也不小了。”
  虽然恋爱可能会影响选手状态，但是圈子里并没有规定选手不准谈恋爱，大都战队只要选手能平衡好只要不影响成绩一般也不会过问。
  常新啧了一声：“我们冷冰冰的时神也会八卦？”
  寒时无视了他的嘲讽：“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常新一愣：“你告诉我什么了？我是自己看出来的好吧。”
  “那你也什么都知道了。”
  常新内心震惊，他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寒时，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认是本人。
  两人边聊边往楼里走。
  “怎么谈呢，我们一年365天有360天住在基地，一天24个小时，狠起来可以训练20个小时，这不耽误人女孩子嘛。”常新看他一眼，“但你们不一样啊，你们是窝边草，可以吃。”
  “还是等退役之后再说吧——”常新拖长尾音打了个哈欠，“行了，快回去吧，不然双夏那小子得问你半天。”
  岔路口，寒时要左转回基地，常新直走出小区。
  他回想着常新说得最后一句话，常新说完后明显愣了一下。
  其实退役在职业圈子里是很平常的事，唯独在tgd像是不能触及的关键词，偶尔嘴比脑快的时候会脱口而出，但是很快就会岔开话题。
  寒时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楼栋下，抬起头看着凌末的窗户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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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末洗完澡出来就发现寒时不在，双夏说他不知道出门干嘛去了，又故作神秘的分析：“那么晚偷偷出门，肯定是见女朋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