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最后因为手臂发酸无力,自暴自弃地趴了回去。
  “等回去了之后,我也要去举铁。”
  凌末趴在寒时身上,耳朵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寒时的心跳声。
  寒时轻轻拍着他的背,等最初的情绪慢慢过去后,他才反应过来凌末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问:“你当时病得很重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剩病?”
  “别紧张,不是大病。”凌末安慰地拍了拍他。
  “那段时间是父母和长辈们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我想替他们争口气,但能做得似乎就只有学习。”
  “可能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考完之后就病了,感冒、发烧、支气管炎、肺炎轮番着来,反反复复地住院,小半年才彻底养好。”
  凌末一下一下捏着寒时的手指,说到这里自嘲道:“想减轻他们的负担,结果反而成他们的累赘了。”
  “你不是的,他们知道。”寒时抬头在他额头亲了亲。
  凌末手撑在寒时胸口,微微抬起头,也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小时候为什么要穿裙子?”
  寒时脸色微变,是那种不想提起,但是因为问得人是凌末所以还是愿意说的矛盾表情。
  “我爷爷说,我长得像我年幼时夭折的姑姑。”
  凌末有些吃惊,他没说话,静静地听寒时继续。
  “我奶奶后来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总把我认成姑姑,爱拿姑姑小时候的碎花裙子给我。”
  “我有一次真的穿了,奶奶笑得很高兴,从那以后只要她犯病,我就会穿。”
  看着凌末不吭声,寒时有些后悔:“没想和你说这些的。”
  这些事就算说得再简单,也总会让人觉得沉重。
  可凌末却伸手摸了摸寒时的脸,说:“那你姑姑一定长得很好看。”
  因为你小时候就很好看,好看到我都没发现,你是个男孩子。
  寒时笑了,他点点头,说:“是的,我见过姑姑的照片,白白净净的,很漂亮。”
  “嗯,就像你一样。”凌末说。
  “我漂亮?”
  “是啊,你最好看。”
  凌末想起身,他怕自己那么大个人趴太久会压坏寒时,动了动想翻身下去。
  可寒时不让。
  “太重了。”凌末说,“回头把你压麻了。”
  “不重,你那么瘦。”寒时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凌末的腰,说,“一只手就抓住了,一点肉都没。”
  “还是有肉的...”凌末弱弱地说道。
  “在哪里?”寒时问。
  凌末红着耳尖,握住寒时的手往自己腰下放,用气音说道:“这里......”
  寒时感受着手掌下的软绵绵,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禁笑出了声。
  “哥哥是想逗我高兴?”
  “嗯。”凌末闭着眼头埋在寒时胸膛,坦诚地问:“那你现在高兴吗?”
  “高兴,今天本来就高兴的不行了,现在简直高兴地要死掉了。”
  听着寒时的语气中真真切切带着笑意,凌末说:“你高兴就好。”
  这句话让寒时笑得更大声了。
  舍弃自己的脸来哄男朋友高兴。
  凌末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真替他男朋友感到开心。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可以迈过那道丢人的坎。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选手们都陆续回到营地。
  光听动静就能感觉到他们玩得很开心,一个两个不管平时是开朗还是内向的,此刻都在一起嘻嘻哈哈个没完。
  喧闹声不断传进凌末和寒时的帐篷内,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来打扰他们。
  直到帐篷外传来阵阵烤肉香,凌末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他才捂着肚子从寒时身上起来。
  “去吃饭吗小石头?我饿了。”
  “好的,哥哥。”
  第146章 第 146 章
  在营地的第二晚, 阿海帮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是真的篝火,不是第一晚那种营造氛围用的小火苗。
  除了酒,其他应有尽有。
  营地老板还和自己的几个兄弟租了个小乐队, 在边上一起弹弹唱唱好不快活。
  这一天的活动项目, 可能比他们原先一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平时生活十年如一日的选手们, 忽然就懂了什么叫身体疲惫灵魂狂热。
  但常新说他们想多了, 这种现象单纯就是“累傻了”。
  小年轻们都不相信,非说自己是得到了升华,并且又在没有酒精的情况下,绕着加大版篝火疯到半夜。
  于是在第二天回程的大巴上,他们立马收到了来自身体的毒打。
  在大巴驶过一段不平整的路导致车身颠簸了几下时,车内直接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把司机师傅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谁没系好安全带被甩出来座位了。
  齐天哭丧着脸对常新说自己浑身酸痛快要散架, 像是半夜被人抡起来甩在草地上滚了两公里一样疼。
  常新看他可怜,刚想伸手帮他捏两下。
  谁知齐天话还没说完,在常新的手刚放到他肩上的时候, 他不知死活地又跟了一句:“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啊——啊啊啊啊啊啊!新哥你松手啊痛痛痛!”
  常新送了他一套“碎骨式”按摩套餐,让齐天这辈子都不会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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