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而阮瓀把孩子生下来,那就不同了。那是谢家的血脉,即使谢泽承不爱阮瓀,谢家也不会不认这个孩子。只要阮瓀好好培养,且让谢泽承没有别的子嗣,谢家的基业今后不还是继承个给这个孩子么。
  前提是阮瓀和这个孩子,能有足够的手段将谢家的财产弄到自己的手里。
  到时候把谢泽承踹掉也好,把谢家那些虐待过阮瓀的人全部打压也好,只有权力和钱捏在自己的手里,阮瓀才有这个资本反击。
  李思晚当时在听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一边觉得谢家迂腐,像是辫子没剪掉,一边又觉得,苏煦当年或许也经历过同样的磨难,而为之心疼。
  谢家如今违法都要将这个孩子留下来,说明这个孩子或许真的能在谢家有一席之地。
  而曾经的苏煦,面临的处境又比阮瓀好到哪里去了呢?
  甚至现在的阮瓀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有苏煦帮忙。
  那时候的苏煦孤立无援,是一步一步从那些老东西的手里,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并且站到了更高的地方。
  他不会担心在苏煦的帮助下,阮瓀做不到。只是担心阮瓀狠不下这个心。
  但那也不重要,阮瓀要是实在戒不掉恋爱脑,他也只能尊重祝福并且锁死。
  李思晚想起来苏煦那些云淡风轻的描述,好像那十年的时光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幸运之神如何眷顾。
  实际上,应该很艰难吧。
  心里头一动,李思晚站起身,一把扑向苏煦,然后抱住人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你也辛苦了。”
  他是对过去那个在黑暗和淤泥里摸爬滚打挣扎出来的苏煦说的。
  没能陪伴你走过这十年,我很抱歉。
  但我为你能这么优秀而骄傲。
  苏煦被他这么莫名其妙地抱住,有些无奈,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到什么了?”他抬手在李思晚的后背轻抚着,指腹隔着布料摩.挲过皮肤,留下一道滚.烫。
  “哎你别挠我,痒!”李思晚还在那儿独自感怀呢,也不知道苏煦的手是不是带着电,一碰到他他就痒得不行,躲着躲着,就把自己给送到了人嘴里。热气隔着布料笼罩着敏.感的皮肤,引得李思晚阵阵颤栗。他发着抖,还不敢乱动,生怕肉被咬下来,低垂的睫毛颤啊颤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令人羞耻的闷哼,求饶似的制止,却被更加过分地对待。
  真的很过分!!!
  “肯定肿了,我明天不出门的吗?”李思晚气呼呼地抱着手臂窝在沙发里,苏煦怎么和他撒娇道歉都没用。本来就是很敏.感的地方,现在完全消不下去,衣服都撑在那儿,他没好意思拉开领口看,生怕看到充血的样子把自己给羞死。
  “你一个,靳瑜一个,两个都是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李思晚正在气头上,没多想就顺溜骂了,骂完才心里头咯噔一下察觉到不对劲。
  他心虚地去看苏煦。对自己的恋人提到别的男人,虽然是他曾经的亲弟弟吧……但这个内容似乎也,不是……反正,如果苏煦这么说,他好像也会吃醋。
  果然,这个在外人面前让人根本看不透的男人,在他面前从来不会伪装,甚至还要把“我生气了”给写到脸上。
  搞得他连装傻充愣都没办法。
  “是吗?还真是不知道,兄弟之间会这么亲密呢。”苏煦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那么春风和煦的,但李思晚莫名就觉得吧,好像,那个,空调开得有点儿冷。
  “也、也不是,都、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李思晚连说谎都说得结结巴巴的,又怎么骗得过这个全球顶尖的心理学专家呢。
  就算不是学心理学的,都能看出来他的谎言。
  “小时候啊……”苏煦的声音微微拖长,像是在计划着什么坏东西,反正李思晚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可想躲也躲不掉。苏煦把他圈在了沙发上,双臂一伸,就能将他困住,逃无可逃。
  “那是怎么咬的,可以告诉我吗?”那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引诱着人们走入禁区。
  李思晚被这听不出威胁的话哄着,稀里糊涂的,就说漏了嘴。
  算不上场景重现,苏煦毕竟是苏煦,总是那么温柔的,如同轻缓流淌着的溪流,温和的、人畜无害的,却能通过时间,将世间最坚硬的岩石也腐蚀。
  李思晚真的有点儿后悔,以后再也不说话不经大脑了,被这样的温柔刀软磨着,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呢。他抓着人的手臂,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告饶道:“要、要不你还是用牙吧。”他实在是痒得不行,从皮肤、到血肉,连骨髓也不能幸免,痒意一直窜到了心脏里,血液冲刷都止不住的痒,逼得他都快疯掉。
  他还是头一次痒得连眼泪都没控制住,吧嗒一下掉出眼眶,落在绯红细腻的皮肤上,如同花.蕊被轻柔的细雨沾湿,美丽得让人想要采撷归去,再藏起来,永远不要被其他人所觊觎。温柔的吻将那泪珠一点点碾去,缱绻的、止不住心头的痒,反而更像是一把火,烧得热烈而明亮,像是将生命也燃烧出了绮丽的光彩。等李思晚发现自己有多丢人的时候,那个好像完全不受他控制的脆弱被不轻不重地按着,粗糙的掌纹烙印出滚.烫的印记,久久消散不掉。李思晚哭得更厉害了,小声地呜咽着。他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整颗心都交付给了苏煦,思绪一点点地飘到了天上,让他完全无法思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最终懦弱地化成一滩泥,蜷缩在人怀里,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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