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虞幼文垂下眼睛,很沮丧的样子。
  林烬觉得很有趣,凑到他耳朵边:“你是不是以为,皇叔要把漠北还给我。”
  他话音黏黏的,带着笑意:“你也忒天真了,他好不容易把漠北收回手中,怎肯再轻易交出来。”
  虞幼文被说中心思,有些不高兴:“身上臭烘烘的,快去洗漱。”
  “给我抱会儿,”林烬的手不安分,顺着颈子,拨开衣领,摸了摸他的锁骨,“一起洗啊。”
  “嗯……不要。”虞幼文牢牢攥着衣领不撒手。
  温度升高,气氛正好,虞幼文微微地挣,欲拒还迎间,脸颊被结结实实啄了一口。
  林烬温柔地搂着他,轻声问:“怎么心不在焉,书掉了都不知道?”
  虞幼文摇了头:“没事。”
  林烬抿起嘴唇,张开手指,用指缝夹他锁骨下的软肉。
  虞幼文隔着衣衫,摁住林烬的腕子,哼呀哼地发脾气:“你不要脸……”
  “你不老实!”林烬掐住他的腋窝,放肆地搔他,“快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虞幼文抖着眼睫,求饶似的小声叫,再叫,林烬也没松开,很讨厌地挠他痒痒肉。
  虞幼文颤颤地说:“老师……老师递辞呈了。”
  林烬没欺负他了,放开人,好一阵儿才说:“是因为我们两个的事。”
  第116章 太傅中毒
  虞幼文闷不吭声,低头整理衣衫,林烬温声道:“老师年纪大了,辞官颐养天年也挺好。”
  虞幼文脉脉看着他:“要不……我们也走吧?”
  “都听你的,我带你去辽东,”林烬抱住他,很温柔地说,“我们在那建个家。”
  虞幼文贴近了,像要融在他怀里。
  自从林烬归京,朝中攻讦就没停过,再怎么控制舆论,也改变不了挟持皇帝的事实。
  虽然得了自在,但着实心累。
  过了几日,袁柏出户部大门,去寻崔文鸢,吏部公房就在隔壁,迈个腿的距离。
  崔文鸢正跟两个郎中交代事务,袁柏等在屋檐下,听了两耳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贸贸然进屋,虞幼文话音顿住,叫两个郎中先回避。
  屋内没旁人,袁柏急声问:“点员是年末的事,现才七月,怎就开始筹备此事?”
  虞幼文提了茶壶,给他倒水:“我要走了。”
  他说话声音很小,但袁柏还是听见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走了!”虞幼文重复说。
  袁柏窝在椅子里,颓然地往后靠:“是因为我先前说的那些话?”
  “不是,”虞幼文给他放好茶杯,“不关你的事。”
  袁柏皱着眉,神色很凝重:“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陛下都不介意,怎么突然就要走?”
  “不想在京都待了,”虞幼文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斗来斗去没意思。”
  袁柏正要说话,外头急匆匆进来一人:“大人!”是李斯谊的长随,“太傅不成了,您快去看看罢!”
  虞幼文心跳都停了一霎,厉声道:“你说什么!”
  长随哭道:“老爷用过早饭,便在书房抄书,午饭时我去书房,就见老爷昏死过去了。”
  虞幼文怔怔地,往屋外跑:“快,拿我的帖子,去请王院判,备马,快备马!”
  天正热,夏蝉藏在繁茂枝丫间,声响如炸出来般刺耳。
  屋里有许多人,或是太傅座下门生,或是朝中六部官员。
  李斯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眼下有浓重青黑。
  虞幼文站在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在诊脉的王太医,见他收了手指,忙问:“王太医,老师可还好?”
  王太医觑了觑帘外人群,迟疑道:“太傅年纪大了……这……这不太好说,总之,情况暂时稳住了。”
  屋内人等皆松了口气,虞幼文见太医话语支吾,看了袁柏一眼。
  袁柏朝众人拱手:“太傅得好好休养,屋内不宜待太多人,我们便不打搅。”
  众人相携离去,虞幼文沉声问:“老师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会忽然间便病了,王太医,这总得有个说法。”
  王太医站起来,低声说:“太傅确实病得蹊跷,呼吸困难,脉象急促,这不像因体弱晕厥,倒像……像是中毒。”
  虞幼文双眸大睁,倏地看向人事不省的太傅,几乎快要落泪:“先生可能确定?”
  王太医有些为难,沉吟片刻:“脉象看是如此,但太傅年纪大了,也说不准会有其他病症,”
  “若能将太傅近日饮食都搜查一遍,便更能确认几分。”
  旁边长随听见这些话,忙跪下道:“大人明鉴,老爷早膳时就用了一碗水滑面,他平日吃的不多,剩的都叫我们分了,没见谁有事。”
  太傅早年丧妻,并无子嗣,府中人口简单,都是多年陪伴的老仆,事情还未查清,不能随便怀疑自己人。
  虞幼文抬起一只手,叫他起来:“老师日常茶饭都是你伺候,你且再想想,他可还用了旁的么?”
  长随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摇头:“没有,三餐茶饭都是我送去的,并未经过旁人手。”
  王太医思忖须臾,蹙眉说:“毒素不一定要从口入,附着在物品上,或是熏香也有可能。”
  虞幼文问长随:“老师请辞归乡,应有不少人投拜帖,送来的东西是谁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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