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南迦不恼,淡淡回了她一句,“三弟妹若是羡慕,那便多在花园里走走,平日少吃两盅参翅,自然身体好。”
前几日苏氏在远山候府的宴会上,在花园里辱骂远山候夫人叫人听见了去,她自己忘了沈南迦可没忘。看样子这事是没给她长点记性。
除此之外,之前她私自克扣参翅被老夫人抓的事情还没过呢。
沈南迦一句话戳了她两处伤疤,让苏氏顿时间面如肝色,不顾礼仪的跳起来就要骂人。
“你……”
“行了,”座上的谢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你好歹也是侯府里的人,怎么就是改不掉这个嘴上的毛病。”
“你倒是说说今日回娘家的事情。”
沈南迦顺势跪下,“还请婆母赎罪,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家中母亲病重,差人来告知,只是儿媳心里着急,便忘记来通知一声,让婆母担心,儿媳有罪。”
说着,她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这招还是她从那蒋氏身上学到的,有错没错先认罪。更何况她说的情理皆在,不好让人挑错处。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谢老夫人都没想到沈南迦今日说跪就跪,还摆出这么一副小家子气。
沈南迦出身将门,总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在身上,平日里是断断不会有这般作为的。
“你的错就这些吗?你既然嫁了人,怎能私自回娘家。”
沈南迦委屈道:“四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母亲病重我却不归家,婶婶这是要让我背不孝的罪名吗?”
吴氏顿时间哑口无言,赶忙眼神求助于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人精了,面上依旧从容淡定,“那你且说,是差了谁来告诉你的。”
“是儿媳院中的小萍。”
谢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震怒道:“胡说!”
沈南迦状作无辜,“婆母不信,自可把小萍唤来问啊。”
“去,把人带来。”
一直以来沈南迦都是通过小萍来给国公府传消息的,如今得知父母从未收到消息,那她便知道这小萍是谁的人了。
她这样说,正是打算借老夫人的手把这人处理掉。
没过多久,小萍便被带了过来。
“你且说说,是不是你告诉夫人亲家病重的事情。”
小萍有些懵,看了看谢老夫人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沈南迦,回话道:“奴婢没说过。”
沈南迦先发制人,“你怎的没说过,向来我与家中传信都是通过你,你难不成是在从中作假?”
小萍立刻匍匐在地上,“夫人明鉴,奴婢不敢作假。”
沈南迦道:“不敢作假?那你告诉我,我小产那晚云栈要你去国公府,你去了吗?”
小萍顿时间抖如筛糠,她心里藏着秘密,什么都不敢说。
沈南迦不动声色的看着周围在座的人,注意小萍的眼神惊慌之下瞟向的眼神去往何处。
“奴婢,奴婢没去。”
“你如今当差当的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沈南迦轻笑,声音中带着从未见过的威严。
小萍慌乱说道:“是,是老……”
“好了,不过是个下人的话,信不得。”谢老夫人出声打断。
“确实信不得,我今日赶去家中,却发现母亲并未病重。可身边的人皆能证明小萍是和家中传话的人,这么看来,究竟是她作假瞎说呢,还是有人故意骗我回家然后再来婆母这里告状呢。”
沈南迦表现的十分委屈,却特意强调了最后的几个字。
谢老夫人垂眸,端着茶杯浅酌了几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沈南迦回道:“怎敢,确实是儿媳有错,若是早点来告知婆母一声,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小萍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不断磕起头来,“是奴婢造假,故意和夫人说错了话,都是奴婢胡说的。”
未等其他人先发作,沈南迦立刻接道:“既如此,这种平白无故信口胡说的人自然是不能再用了,也不能留在侯府里,今日她敢谎称国公夫人病重,明日自然就敢乱说侯府里的不是,婆母您觉得呢?”
沈南迦步步设陷,只等谢老夫人发作。她了解谢老夫人是个极其看重名声的人。
即便是为了她的好名声,也得把这件事压下去。
“老夫人,夫人,侯爷回来了,正往慈寿堂来。”
就在此时,小厮来报。
沈南迦神色沉了沉,心觉不妙。
而堂上的谢老夫人却嘴角微微扬起,搁下了茶杯,转开了眼前的话题。
“快去准备些侯爷爱吃的茶点,今日这出戏还长着呢。”
第4章 演戏
随着小厮一声通传,谢祈昀带着两个侍从步入慈寿堂正殿。
见到殿中满座,堂前还跪着两个人,他神色如常,看上去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他躬身向谢老夫人行了礼问了安,随后甩袖坐在一旁,对于正跪在面前的沈南迦更是没分去半分眼神。
谢祈昀极重孝道,起码在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从不曾对谢老夫人忤逆半分,各种礼仪规矩更是做的周全。
因此,每每面对谢老夫人对沈南迦的刁难,即使是心里明白错不在沈南迦,也总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把这趟浑水搅得更乱。
“母亲这里今日竟是这般热闹。”谢祈昀喝着茶,大有看热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