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侯爷,奴婢知错了,侯爷……”
外边闹得激烈,屋里两人却是出奇的安静。
阮素心惊胆战,担心沈南迦会质问什么,做些什么,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淡定地坐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夫,夫人。”最终还是她忍不住先开了口。
沈南迦眼神冷冷瞟过来,对上榻上病弱美人的视线。
其实她对阮素的恨意还没对蒋依媛的多,前世甚至都没见过也没了解过这个人。
只因为这人在自己死前来过并且告诉了自己一些真相,便略微有几分好感在内。
“夫人,我并非有意插足你与侯爷之间的。”
阮素紧张地开口,虽然还未曾与平津侯夫人有多深的交集,但总觉得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无法交谈之人。
沈南迦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意外地挑了挑眉,今生与前世有种种不同,或许她也能知道关于谢祈昀和阮素之间的什么故事。
见她一言不发,阮素从榻上下来,意欲跪地,却先一步被人搀扶住了胳膊。
“用不着跪,坐着说。”沈南迦把人扶了回去,又在她面前的圆凳上坐下。
“我与……”
“阮娘,我已重罚了她,你不必担忧,若你还生气,怎样拿她出气都行,我给你做主。”
“啧。”沈南迦低骂一句,第一次觉得谢祈昀实在聒噪。
“哎呀,我看这伤严重,还是叫郎中来看看吧。”
谢祈昀连忙担心的凑上来,“是啊,愈发泛青了,盛子,拿我的腰牌去请太医来。”
“不必了。”阮素拒绝。
“请徐太医,叫他速速来。”谢祈昀没听见似的。
盛子犹豫在门前,望了望沈南迦。
不过是个秦楼女子挨了一巴掌的事情,竟是要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当初夫人生病小产也没请过徐太医来的,他家侯爷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沈南迦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语气依旧温和,“天色渐黑了,徐太医年纪大怕是来回不方便,薛郎中正巧在焕清堂等着为妾身请脉呢,不如叫他过来瞧瞧。”
“也好,快去请。”
阮素终于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小伤而已,不必麻烦,宴席已结束,我该告辞了。”
这次,不等谢祈昀说挽留的话,沈南迦先开了口。
“阮行首还是先在府中歇下吧,你这般模样,侯爷怕是也不放心叫你这样回去。”
“可……”阮素还想拒绝,却对上沈南迦示意她安心的眼神。
“是,我不放心你,”谢祈昀道,“你便宿在我这……”
“我已经安排人把清风斋的偏殿收拾出来了,阮行首放心住进去便是,等到郎中看过无碍叫侯爷放了心,明日再离开也不迟。”
第39章 纳妾
慈寿堂——
“老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唐妈妈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平日里经常病痛的腿脚,此刻是健步如飞。
宋清澜刚起床穿好衣裳,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坐下喝茶,不满地撇她一眼。
“大清早这样没规矩是做什么,能有多大的事情。”
无非就是她那好儿子看上了昨日的哪个妓子,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
唐妈妈喘匀了气口,“是蒋娘子,蒋娘子被侯爷罚了日日掌嘴。”
“什么?”宋清澜蹭的一下站起身,杯盏摔落在地上。
“娘子昨日将那位敛春阁的行首打了,正叫侯爷撞见,侯爷大怒,之后抱着人回了清风斋,娘子去请罪,结果是叫盛子带了人生生捆回去的,被罚了禁足还要日日跪在院中掌嘴。”
宋清澜眼前一黑,险些直挺挺倒过去,被唐妈妈手疾眼快搀扶住,才缓缓坐回凳子上。
她把蒋依媛送到谢祈昀身边这么多年至今,从没有过这般重罚,就算是害得沈南迦小产,也只是重罚轻放,如今竟是到了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位行首在侯爷心中的地位了。
半晌,她才堪堪找回声音,“沈南迦那边呢?”
唐妈妈愁眉不展道:“据清风斋的下人说,沈氏开始还为蒋娘子求了情,后来又去给人收拾了厢房。”
“人在侯府留了一夜?”宋清澜瞪大了眼睛。
“是,不过不是在侯爷的屋里,在偏殿厢房,侯爷夜里也没过去。”
宋清澜倍受惊吓的心终于有了些缓和,拍了拍胸膛,喃喃道:“不在同一个屋里就好,没在一起就好。”
“那现在呢?人还在?”
唐妈妈摇摇头,“一早便走了。”
说来也奇怪,能攀上侯府的高枝,论谁都巴不得赖着不走,这人倒是一大早天刚亮便从小门悄声离开了。
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方才说沈南迦替媛儿求了情,还去收拾了厢房?她就没半点生气?”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唐妈妈再次摇头,“安在焕清堂的那两个丫头今早上来回话,说那位昨夜里可安静了,回来之后看了会账本就睡了。”
宋清澜更加摸不着头脑,先别说沈南迦竟然会为蒋依媛求情,光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已经足够反常了。
之前自己动不动往谢祈昀房里塞人的时候,她可是一百万个不情愿的,可这短短几个月,先是把两个伺候笔墨的丫头收了,如今连丈夫和一个妓子搞在一起也不闻不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