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是,奴婢办事,三爷放心。”
得了承诺,这身在上房主院,心却一心攀高枝的丫鬟喜气洋洋的告退。
望着金玉远去的背影,再看向上房方向,程林蓦地笑了,却不知,此刻上房中气氛僵持不下,林氏却突然出声,转眼就把程林这她早看不顺眼的庶孽给卖了。
“侯爷,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至于六郎,想来三郎也不是胡说……”
声音落,伯侄俩齐齐傻眼。
一个隔房的仇人孽种,一个丈夫膝下庶孽,都不是好东西,好处她要,其他的,且让他们狗咬狗去,自己啊,就是那螳螂后头的黄雀。
林氏暗笑。
镇威候见妻子自爆,气急败坏厉声警告,“林氏!”
这愚蠢的糟心娘们,怎么就把亲儿给爆了出来了呢?这不是要让兄弟起嫌隙么!
林氏可不惧镇威候,以前听他哄他,不过是为了爵位,为了亲儿她不得已罢了,不然他以为他是谁?
林氏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故意瑟缩了下,故作不解,“侯爷为何莫名发怒?妾身也是为了您好,没说什么呀?”
“你,你!呼,呼……”,气死他了!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算了!”
镇威候重重瞪了眼林氏,对她一甩袖,复又看向边上牙关紧咬,一边憎恶老三程林,一边暗自思索想应对之策的程塑。
“塑儿,不说那多余的,伯父只问你,你就是这般忤逆长辈的?”
这话程塑哪里敢接,忙就拜倒下去,“伯父息怒,儿不敢。”
见程塑服软,一副乖怂模样,镇威候面上一叹,心里却暗骂此子不识时务。
只是眼下林氏这么一插手,为保心爱儿子,镇威候反倒是不好再继续强硬下去,便主动退了一步,打了一棒子后开始了塞个枣。
“唉!是伯父的不是……”
一步上来亲手扶起程塑,镇威候无奈的拍打着程塑肩头,一下又一下。
“六郎啊,当初你归家时伯父就跟你说过,血脉亲情不可断,正是因为如此,你在家中遭遇不公,当伯父的也一力为你做主;后来你求到我这说孩子开蒙,伯父念着都是一家人,可曾对你说过一个不字?伯父对你与对大郎三郎他们又有何不同?孩子啊,伯父的一颗心你竟是不知吗?”
镇威候说的动情,入木三分,程塑却暗暗撇嘴,就听这人还在继续。
“六郎,你须得时刻记住你是程家人!府中如今什么个情况你也知,乱世之下,侯府也是生计艰难早不比当初,如若不然,伯父也不会委屈你住那么逼仄的小院……孩子,如今你伯父我在朝中还举步维艰,受人欺凌,若是你有什么门路,真跟那陆二关系莫逆,与新海阁有渊源的话,你说出来,给家里引荐引荐,帮帮伯父可好?”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十八般逼迫样样上
往日一直高高在上镇威候头一回这般语重心长,程塑竟有些恍惚,嘴巴嗫嚅了嗫嚅想说些什么,可随即一想到外甥女,程塑又把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孺目强压下去,对着镇威候坚定摇头。
“伯父,您说的侄儿怎么听不明白?侄儿没这么大的能耐啊伯父。”
镇威候一噎,随即震怒,“你个混账东西!竟是好赖不分跟长辈装傻是吧?你长这么大,一粥一饭,一衣一食都是家里给的,如今翅膀硬了,连我这伯父也不放眼里,满口谎言了是吧?你可知父母在不分家,子孙晚辈不可有私财,我大靖以孝治国,你这般忤逆不孝,可知后果?”
程塑眼里闪过浓浓失望,越是这般,他越是坚定摇头,“侄儿没有不孝,侄儿不敢忤逆,伯父息怒。”
“好好好,好得很,不承认,这么点小事都不肯说是把,很好,本候倒是要看看,待你祖母,你父母亲自来与你说,你还能不能这般硬气!”
镇威候气的甩袖而去,林氏见状眼里笑意一闪而逝,望着程塑故作为难幽幽叹息,倒是还做了回好人,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便打发程塑离开。
回房的路上,程塑心里一直来回思忖今日之,也不知老三那坏东西,到底跟镇威候添油加醋的说了什么,摆的阵仗搞的好像新海阁是他的产业似的,让人啼笑也让人心寒。
程塑却不知,程林那人阴险又毒辣,白日发现异端后,新海阁那么多新奇好玩也没能吸引住他,反倒是被阁中兴隆的生意刺激的越想兴奋,偷偷许以重金在新海阁内打探消息,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可越是这般,程林就越发怀疑其中大有猫腻,心里被巨大的钩子吊着,草草结束了游玩匆匆赶回家,又在府里一番打探,得知近来老六出手阔绰起来再不似往日穷酸,程林越发俨定心中猜测。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坏狗的鼻子真是灵,虽不中,却也相差不远,程塑可不是跟新海阁有关系么。
程林拉着贪财的嫡母,还有喜爱自己的亲父这么一禀报,满心坐等渔翁之利,不曾想程塑骨头硬,打死不认,这让程林暗暗失望,得了金玉送来不欢而散的消息后,又在后头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甚至出谋划策。
这些程塑俱都不知,次日一早安顿家中万事谨慎小心,匆匆带着峦山出门寻李瑶光去的时候,这厮就动了,满侯府的上蹿下跳,以至于与心怀不死的镇威候一拍即合。
不然怎么说是亲父子呢,一样的‘好’货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