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主演导演制片人坐一桌，楚归程很自觉地走到一旁桌子处，简单打了招呼后坐下。
  楚归程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了，吃个饭待会就能走了。低着头在看手机，最近这些天在赶答应的另一个项目，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自己的想法，他作为原作者总归要尽心些。
  写文其实是一件很废脑子的事情，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晚上码字的时候很容易饿，楚归程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着，准备买些小零食吃，饿了填填肚子。
  “不了，今晚还有事情。”牧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些天一直忙公司的事情，应酬上的事情可不比娱乐，实实在在喝了不少酒水，现在能避就避。
  楚归程输入密码，支付成功。隐约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下意识侧头往那看去。
  是那天的那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楚归程认出了他，又想起自己连着好几天的反应。心中不由得苦笑一番，都老大不小了还见色起意，做春梦呢。
  他不是剧组的重要人物，吃完饭就能走。楚归程吃得差不多了，拿起手机预约车。
  真的像是单纯的来吃饭而已，楚归程吃完就走，与酒桌上互相客套的人群不一样，
  他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再过两个月就是新年了，今年的也大雪来得早。
  楚归程走到楼下时才发现又飘起了小雪，突然从开着暖气的室内到室外，忍不住搓搓手，哈气一口。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他回头看见了牧妄。
  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妄走在了他的身后，牧妄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楚归程有些意外，朝他招了招手。
  见牧妄没说话，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不能说话。
  原来是个哑巴。
  牧妄面不改色，接话道：“你在这工作吗？”
  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怎么会在剧组的杀青宴。
  一个哑巴来参加这种宴会，确实有些奇怪。
  楚归程手机屏幕上最顺手的位置，放着的软件是备忘录。
  「剧本的一个小顾问。」
  “噢——我是剧组的投资人之一。”牧妄大大方方介绍自己，“前不久才来的。”
  楚归程点点头，打字：
  「嗯，那我先回去了。」
  赶紧把人拉着，牧妄盯着他，伸出一只手：“我叫牧妄，妄想的妄，能交个朋友吗？”
  啊——？
  楚归程有些愣神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懂牧妄说出这番话的意思。
  牧妄的手悬在空中。
  这人莫不是脑子也不好使？
  他晃了晃手，又说：“你怎么了？”
  楚归程反应过来，摇摇手，连忙打字：
  「没事，我叫楚归程，你好。」
  然后伸手握住牧妄的那只手，牧妄勾起嘴角笑了笑，指腹不经意摩擦着对方：“嗯。”
  楚归程又指了指自己手机约车的界面，表示自己要先走了。
  牧妄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几分无奈，有些自讨没趣。
  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样，坐上车楚归程时才反应过来。牧妄想和他交朋友，是不是还需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他有些懊恼，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大多数他都是独自一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朋友相处还好，面对陌生人容易慢半拍，加上不能说话，还很容易闹笑话。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繁华的街道依旧很忙，并没有过了下班点就冒出休息趋势。司机看着前方游戏拥挤的道路，正在调试导航。
  扣扣扣——车窗被敲响。
  “可以加个微信吗？”牧妄举着二维码界面，弯着腰看他，嘴角挂起浅浅的笑容。远处灯光被遮挡住，像是为他的周围渲染一层朦胧滤镜。
  楚归程连忙打开手机，向对方发送好友申请。
  等他回到家洗完澡时，微信上已经显示成功添加好友了。
  洗澡的时候楚归程又想起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加自己好友。
  自己好像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际，那种电影的投资人非富即贵，特意来加自己这个小老百姓做什么？
  因为写小说的缘故，楚归程常常会代入各种角色的位置去思考问题，从角色的身世爱好经历等去塑造角色。
  意识到自己冒出的各种问题后，楚归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职业病啊。
  擦头的空隙，楚归程愈发坚定自己见过这个人。
  很眼熟。
  顾不得吹发，楚归程单手拿着手机，开始翻阅自己微博。他记得好像就是在微博上看见的，记得标题还是什么什么歌手。
  凭着记忆楚归程找到那条微博。
  #牧妄即将发布新歌。
  #牧妄真的好适合贵公子，高贵又散发bking的角色！
  #牧妄终于发自拍了！
  #如果牧妄进去演戏会是什么样的？
  名字和脸都对上了。
  是一个既低调又高调的歌手。
  楚归程点开牧妄的微博，里面的内容不多，甚至不超过两百条。迅速浏览一遍发现都是和歌曲有关的，看样子是一个很纯粹的歌手，没有广告，综艺那些。
  一个人如果又有才华又有颜值，那是无论如何也低调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