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见他如此,梁悉又问,“怎么了?”
任骄假咳一声,靠近几步压低了声音问:“大师兄,你知道那禁地里关的是谁吗?”
梁悉闻言有些意外,任骄竟然还对此时感兴趣,这是忘了不久前是怎么被打得哭爹喊娘的吗?
“我也不知,但师父应当知晓,你怎么不去问他?。”
“哦,好吧。”十五岁的小少爷失落地低头。
“我要是问我爹,他估计又要骂我了。”他语带抱怨,“我回去还要继续关禁闭呢,哪敢触他的霉头。”
提起此事,他就一阵心烦,“唉,不提了不提了,回去晚了我又要挨罚了。”
“大师兄,我日后再来看你。”语罢,他对着梁悉作了一个揖,转头就溜了。
梁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任骄这幅不着调的模样让他有些担心,只盼不要再出什么差池才好。
他仍然站在廊上,等着系统所说的“关键剧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任骄的父亲便用一道千里传音喊他过去。
梁悉在脑子里搜寻着任明雪记忆里的御剑之术,不消半刻钟,就从自己的住所来到了宗主的院子。
修仙练剑之人的寿命往往更为长久,任骄的父亲任重山于二十七岁那年继任宗主,在位二十余年,可眼下看来,他的模样也只不过三十来岁。
看着眼前过于年轻的男子,梁悉俯身道:“师父。”
“起身吧,不必多礼。”任重山伸手扶住他。
“身上的伤如何?”
“已无大碍。”梁悉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好像他今天已经说过很多遍类似的话了。
“这次是骄儿连累了你。”提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任重山就是一阵心烦,“他这孩子不擅修行便算了,还整日溜猫逗狗的不着调,这回惹下此等祸事,该让他关几天禁闭好好反省一下。 ”
梁悉对此不做评价。
任重山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还是盼着任骄好的,否则就误闯禁地这事,轻则罚以鞭刑,重则逐出留仙宗,而任骄只是被关上几天禁闭,实在是轻上加轻。
“明雪,近来东南有异动,恐有魔族出没,身上的伤痊愈后,你便下山替为师走一趟吧。”任重山站了起来,面朝东南方向,“等骄儿出来后,你把他也带下山去,十几岁的年纪,也该出去挫挫锐气了。”
第147章
梁悉闻言心中一动, 莫非系统所说的关键剧情便是答应任重山的要求下山?
想来也是,任骄的那些机缘还在四面八方等着他,下山历练确实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正愁着没办法把任骄弄下山去, 这下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弟子明白。”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喜不自胜,好似已经看到已经成功被自己掰回来的剧情了。
任重山瞧着他冷静自持的模样,心中满是熨帖。
任明雪是他从某个村落带回来的孤儿,本来放在外门抚养,也算给了这个孩子安身立命的地方。
谁料这孩子实在天资聪颖, 他凭借三天的时间, 仅仅站在一旁观察外门弟子们练剑,便将那一招一式都学会了。
任重山无意中撞见他拿了一根树枝复刻那些招式,虽然气势稍弱, 却隐隐有刚柔并济、英姿飒爽之风,于是一颗惜才之心蠢蠢欲动,自此起了收徒的心思。
后来他果真把这孩子收为座下弟子, 亲自赐姓赐名,留在膝下悉心教导。
如今任明雪成了留仙宗最有前途的弟子,倒也不负他劳心劳力。
任重山思及此处, 转念又想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顿时又扶额痛惜。
同样姓任,同样是他教的,怎么结果就这么大不同呢?
他摇了摇头, 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我还没问过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梁悉心念一转,选择实话实说, “师父,我正要将此事告知您。宗门内有细作混了进来,他伪装成门内的弟子跟着去了禁地,我一时不差,被他暗算了。”
以任明雪的功力,单是修复禁地的一个阵法,断不可能丧命,更何况那时候还有几大长老镇守,哪怕那幕后之人有天大的本事,大概也不敢在人前造次。
对方唯一的机会,便是任明雪力竭又落单之时。
而那个人做的最为聪明的一件事,便是将自己伪装成了留仙宗的弟子,做的最为果断的一件事,便是趁着任明雪不备背后偷袭。
梁悉说了好些细节,任重山听罢,果然眉头一竖,怒上心头,“什么?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如此大胆?”
他余怒未消,沉着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养伤,此事你不必费心,我自会排查。”
从任重山那儿出来后,梁悉在原处思虑半晌,转头又偷摸着去了留仙宗的禁地附近。
梁悉脑海中有关任明雪生前最后的几段记忆清晰异常,他知道那个人是如何找借口跟着任明雪同行的,也知道对方是怎么暗中偷袭成功伤了任明雪的。
那贼人谨慎至极,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甚至假模假意地先跟任明雪过了几招,随后又假装不敌逃之夭夭,而任明雪自以为击退了对方,却在无知无觉中被对方在腹部的伤口下了蛊毒,等到任明雪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那蛊毒才堪堪开始发作。
只是可惜那人披着一身假皮,用的武器和功法也是最为普通的那一种,所以梁悉看不破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