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李容青：“……对不起，我今晚会好好休息的。”
  “别今晚了，看你的黑眼圈。”封云岚严肃，“现在就回家睡觉。”
  “还有工作……”
  “交给你的共犯。”
  共犯：“……”
  我也想回家抱着老婆睡觉啊。
  李容青到车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封云岚瞄了他一眼，看到他脑袋靠着窗户，小孩子一样张着嘴巴的样子，有点好笑。
  天气还没到暖和的时候，她怕李容青着凉，就想先停在路边帮他盖上一件衣服。
  车子正要上桥，桥上不能停车，封云岚于是转动方向盘拐到路边的空地上停车。
  在她转动方向盘之前，侧后方一辆黄色的的士突然加速斜冲过来，如果封云岚保持均匀的速度继续行驶，那么这辆车一定会和甲壳虫相撞，冲击的力量足以把车子从桥头掀下去，然后顺着倾斜的河底翻滚到河水中。
  但是，关键的地方就是“但是”，封云岚为了给李容青盖一件衣服，偏离了正路，那一辆撞向甲壳虫的的士，就这么擦着或许只有几毫米远的距离，从甲壳虫旁边冲过去，一头撞进了河里。
  张坤：“……”
  我他妈……
  “怎么了？”李容青被车外的喧闹声惊醒，迷迷糊糊的问。
  封云岚：“有一辆车跳河自杀了。”
  李容青：“？？？”
  封云岚：“干嘛，我没看到，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就听到一声响。……救援队来了，我们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救援人员已经下水，没一会儿就浮上来：“车里没人！水下也没人！”
  封云岚惊诧的低声说：“你看，真的是车子跳河！”
  李容青：“……”
  他们回到车里。
  封云岚鼻子动了动，皱眉。
  “怎么了？”
  “你没闻到吗？”封云岚奇怪，“车里有一股腥臭味。刚才还没有呢。”
  李容青什么都没闻到，但他不认为是封云岚的错觉：“刚才关车门了没有？”
  “关了，但没锁。”
  李容青的目光在各处逡巡，他低下头，发现车门处卡着一根湿漉漉的草叶，两人都没碰，封云岚趴在他腿上凑近了闻了闻：“水草，有点腥，但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车上怎么会有水草？老公，你下车，我检查下车子。”
  李容青只好从车上下去。
  封云岚非常仔细的把车子的每一个部分都检查了一遍，神情凝重，眼神里闪着冷光：“刹车坏了。”
  李容青愣了下，忽然转头看向河面，救援队还在继续搜寻，他观察被撞坏的桥栏和车轮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又比对封云岚停车的地方，突然明白过来，悚然说道：“河里的的士本来是冲着我们的。”
  “是老鼠。”封云岚想起什么，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封云岚，之前拜托你帮我留意你的室友。”
  那边说了什么。
  封云岚道谢，结束通话：“张坤回来了。”
  李容青的手机这时候也打进来一通来电，他看了眼，是自己的律师，心中隐隐有预感，接通了之后果然是张坤的消息。
  “他疯了。”到了这一步，李容青已经可以确定张坤就是罪魁祸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回家。”封云岚握紧他的手，“他一定还会再出现的，但我们不能干等着。”她压低声音，“想个办法……”
  后面的话音被附近的人声掩盖。
  他们叫了拖车公司后打的回了家。
  张坤变成的老鼠躲藏起来，死死盯着他们两个离开，但自己无法跟上去。
  变回人类他没衣服穿，老鼠的形态一旦出现在街上将会十分惹眼，过街老鼠可不止是一句形容而已。
  没关系，张坤想着，我迟早会弄清楚你们现在住哪儿的。
  张坤变成老鼠潜伏在公司里，半个月之后，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偷偷溜进了沈特助的车里，然后跟着他到了李容青和封云岚现在居住的别墅。
  他并没有贸然进去。
  封云岚令他忌惮，几次遇挫都和她有关系，这次张坤决心等到封云岚和李容青分开的时候再下手。
  他们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李容青总有落单的时候，只需要几分钟，不，一分钟！他速战速决，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沈特助只是来送文件，进门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他神色很纳闷儿，好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不过张坤一点也不关心一个“工具人”的心思，只是蛰伏在花园里，耐心的等待着时机。
  沈特助走了没一会儿，李容青拎着一只黑色的背包出来，同时打着电话。
  “……是，岚岚参加作者见面会了……没关系，不麻烦……是……我待会儿和门卫说一声，他会给您一张临时通行证，您把东西放家里就可以，大门密码是……对，没错……是的，我现在正要过去……”
  李容青说着到了门外，一辆网约车接走了他。
  张坤依然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但是他通过“临时通行证”、“密码”以及李容青通话中的其它关键词，猜到了李容青的目的地。
  ——曾经他来去自由的那一套房子。
  哈！终于让我等到了！
  那个女人不在！
  张坤先潜进房子里，匆忙拿了李容青的衣服换上，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张钞票叠成的飞机，张坤顺手拿了，心里诅咒把百元大钞当折纸玩的万恶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