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会开心到爆炸！】
  【夏夏都主动要给你吹吹了，你怎么不答应呢？一边装清高，一边又后悔，真是虚伪。】
  白斯罕见地没有反驳蠢分身的话。
  他是个虚伪的人。
  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越界，不能阻止夏厌和别人来往，一边还要拼命阻止小五接近夏厌。
  “抱歉。”夏厌才反应过来，自己抓着白斯的手指很久了，他道了歉，慌忙松开了白斯的手，低头继续吃饭。
  没被盖住的左耳红得不可思议，在察觉到白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还在逐渐变红。
  夏厌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这炽热的目光，小心翼翼抬起头，刚一抬眼就对上了白斯的眼睛。
  夏厌小声询问：“我不是故意抓你的，你生气了吗？”
  “没有，”白斯反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没生气的话，那可以不要盯着我吗？”夏厌无措地眨了眨眼，“我会不好意思。”
  白斯闻言，立即收起了目光，但没有坚持三秒钟，又忍不住去看身侧的夏厌。
  夏厌还没有转回头，这一下，被夏厌抓了个正着。
  夏厌眼睛微微睁大，似乎在说：已经答应了不看我了，为什么还要看呢？
  “抱歉。”白斯被夏厌的反应逗笑了，“我没忍住。”
  “……”夏厌半是羞臊半是不解，“为什么是没忍住？”
  【因为你太可爱了！】
  脑中的声音抢先夺去了思考，白斯下意识顺着自己的心声回答了：“因为你太可爱了。”
  “……”
  夏厌的脸唰得一下红透了，从没有听过的夸奖让他不知所措，下意识缩进了自己的壳子里，低下头，不与白斯的目光相接。
  不去看白斯，也不去感受白斯的目光，这样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胸腔内的心脏扑通乱跳，在告诉他，逃避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被夸奖，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身侧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自己脸上，这还是第一次，被白斯这么专注又赤/裸地注视着。
  白斯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需要认真地打量他，直到看清了他之后才能罢休。
  这顿午餐十分美味，夏厌却尝不出味道了，心思全被身旁的人给抓住了。
  忍了许久，在心脏快要爆炸之前，夏厌再次鼓起勇气，迎上白斯的目光：“你、你能别看我了吗？”
  “对不起。”白斯撇开了视线。
  夏厌松了口气，可没过五秒，熟悉的目光又黏在了他的脸上。
  “……”
  夏厌倏地转过头，有些恼怒：“说好了不看的，为、为什么还看？”
  生气了，但不多，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小兽，毫无气势。
  越装腔作势越袒露了他的脆弱无助，让人忍不住想更加过分的欺负他。
  白斯目光真诚，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几丝浅淡的笑意：“对不起，我忍不住。”
  夏厌：“……”
  夏厌不会蠢到再去问白斯，为什么忍不住？
  因为白斯已经给过他答案了，再听白斯夸奖自己，他会羞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的。
  红意爬上了夏厌的眼周，眼眶通红，仿佛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般。
  白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拿了块牛肉卷饼放入夏厌的碟子上，哄道：“我不看你了，别生气。”
  想了想，又补了两句：“对不起，我错了。”
  【嗬。】
  夏厌：“……”
  看着高冷不好说话的白斯，私底下还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
  原来白斯也是会服软的呀。
  因为这一发现，夏厌对白斯的戒备快要见底，已经找不回初见白斯时想要躲避的感觉了。
  -
  直到午餐结束，小五才被姐姐从手帕下拯救出来，他一直憋着眼泪，在确定白斯不在餐厅之后才敢扑进姐姐怀里放声大哭。
  “呜呜白斯大人好可怕，呜呜我做了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小四是心疼弟弟的，原想安慰弟弟几句，听到弟弟的疑惑后，安慰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笨蛋不配得到安慰！
  “我让你离小少爷远一点你不听，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平时最宠他的姐姐变了，得不到安慰就算了，姐姐还对他那么凶，小四愈发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我、我也没做什么啊……白斯大人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小四：“……”
  你确定你没做什么吗？！
  小四揪住小五的耳朵，她还是心疼自家弟弟的，没有使劲，只轻轻捏了几下算作警告：“你现在知道小少爷对白斯大人有多重要了吧？知道了就给我老实点，你要是还想被白斯大人教训，你就尽管作！”
  在小四看来，白斯这顿教训还算轻的，只是小小的震慑一下，她不敢想，小五真的惹怒了白斯会有什么后果。但有了这一次教训，小五应该能老实了吧。
  -
  用过午餐后，夏厌没有急着赶回城堡，元圆带他和白斯去了后山看风景。
  灯光替代了太阳光，明明是白天，却看到了只有晚上才能看得到的景色。
  在深渊里，还是能感受得到大自然的气息。
  竹林、小溪、连绵的群山……
  除了没有昼夜之分，这里与深渊之外的世界一模一样，夏厌几乎忘记了自己置身在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