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何乐为还是跟以前一样,乖巧听话,也黏人,每次回家都要贴上来抱他,似乎很喜欢肢体接触。
可是偶尔,小猫的瞳孔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很久很久。
要叫好几声才有反应,然后对人露出淡淡的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明没变,陈政年就是觉得他笑得不真心。
连谢泽霖都发现了,发信息过来,问他:“你俩怎么了,是不是吵架?”
“我不知道。”陈政年把那天凌晨回家到住院的事一字不漏告诉谢泽霖,他也是慌不择路,只能选择跟对方倾诉。
谢泽霖难得靠谱一回,“他觉得是自己的错,你还不让他去弥补,那心情能好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陈政年拧眉。
“你不觉得,我不觉得,但是他觉得啊。害,你究竟会不会谈恋爱啊!”
陈政年虚心求教:“那要怎么做?”
谢泽霖刚还豪言壮语,现在又犯了难:“哄吧,哄哄应该就能好了。”
陈政年若有所思,道了声谢,接着“哐”一下挂掉电话。
何乐为最近接的单子越来越多了,经常要加班,他不让陈政年来接,那人也忙得要命,又格外珍惜时间。
于是下班又变回之前那样,一个人走回家,就是深秋了,天黑得快,看不见光。
还好“枫”在,一人一狗不算太孤单。
但是何乐为总要磨蹭,有时候会单独带“枫”沿湖边逛一圈,不喊陈政年。
有几天陈政年实验结束得早,在家里没等到他俩,就要抱怨,“又偷偷去玩。”
其实更多的是担心,陈政年总怕“枫”又要发一次“疯”,把何乐为带去什么犄角旮旯。
何乐为后来很严肃地给他读了事故发生那天的新闻报道,“是有精神病人发病乱砍路人!枫救了我呢。”
陈政年给“枫”道歉,还请“枫”吃了一顿夹菜夹肉的狗粮大餐来赔罪。
不过遛狗的权利被何乐为永久剥夺了,从那之后一人一狗总是背着他偷偷约会,陈政年时常要怀疑头发是不是变绿了。
今天何乐为还是照常,慢条斯理地牵着枫散步,鞋子踩进落叶堆里,“嘎吱嘎吱”响,裤管都钻了几片叶子。
痒得他“咯咯”笑,“枫”也喜欢踩叶片,枯叶很干,嘎嘣脆,“枫”玩得不亦乐乎。
何乐为笑过了,心情很平静,步子悠悠的,像是在跟“枫“说话,又像自言自语,声音特别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了,什么时候才能帮到他啊?”
“我不会拖后腿的,你说对吧?”
“枫”热情地“汪汪”叫两声,何乐为高兴了,揉了揉它脑袋,“真棒啊枫。”
他俩沿着湖岸再走多一圈,走到天完完全全黑下来,路灯被打开,突然一辆自行车打着铃冲过来。
“啊啊啊啊,借过,借过!”
何乐为来不及躲,就算躲也不知道该往左往右躲,只好眯上眼睛准备接受撞击,腰猛地被人搂住抱开。
“笨吗?傻站着等被撞。”陈政年嗓音温沉,掌心很暖,把何乐为手背捂热了。
何乐为听见是他,先怔一下,又勾起浅浅的笑,“你怎么来了啊?”
没听到回答,倒是先闻见花香。
陈政年把一大束花塞进他怀里,何乐为乐了,“哎呀,这是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纪念恋爱第49天?”陈政年说,然后又改口:“就单纯想送花。”
何乐为鼻尖埋进花里,很香,“好像是玫瑰,还有薄荷的气味!”
“嗯,鼻子真灵。”陈政年勾起指节,抹一下他鼻头,“喜欢吗?”
“喜欢!”何乐为露出这段时间最开心的笑。
不妄陈政年顶着花店老板怪异的眼神,强硬要求要配一束薄荷叶,这已经不是钢铁直男的审美了,这多猎奇啊。
“那回家了。”
“好哦,我给你做饭。”
“已经点好了。”
何乐为不着家,陈政年做饭不好吃,他只能点外卖了。
“啊,好可惜,那我周末给你做。”何乐为把脑袋挨在对方肩头,忽然转过来,垫脚对着陈政年颈边哈气。
“想接吻,要亲亲。”
陈政年五指骤然收紧,面上依旧平静:“不嫌在外面丢人了?不羞了?”
嘴唇柔软地贴在脖子上,何乐为回答:“现在很黑,他们看不见。”
“宝宝,你也太好哄了。”
何乐为没懂,下巴突然叫人死死捏住,头仰起来,陈政年直接伸舌头。
“唔……”
接吻的时候经常感叹,舌头那么软,为什么还可以这样凶狠,人只能不停地张开嘴,任由津液掉下来。
何乐为被逼出生理性眼泪,手指把陈政年的风衣外套抓皱了,皱得很厉害。
“汪!”枫等得不耐烦,在旁边吼两人。
何乐为这才得救,靠在陈政年胸口小口小口顺气儿,顺完忽地笑出声,“哈哈”傻乐。
“怎么了?”陈政年用指腹抹掉他唇瓣上残留的水迹,“笑什么?”
何乐为继续笑着摇头,埋在玫瑰花束里嗅花香。
这份轻松的喜悦一直延续到晚上,做完一次后,陈政年先把他里里外外洗干净了扔到床上,然后自己才去洗。
何乐为裹在被窝里,从头到脚都很舒服,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