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宠物店又是什么？两脚兽不可能生出小狼的，霍哥你不要把我当傻子。”情绪上头但头脑清晰的牧弋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抽噎带出来的鼻涕吸回去。
  “不管是什么，我也不可能生出小狼的。”
  “那好吧。”
  霍森不放过一丝能纠正误会的机会，牧弋撇撇嘴，终于勉强接受霍森没有生小狼的事实。
  “那天我回到木屋以后，老头看我走路姿势不对，带着我去很远的地方检查身体，等我回到木屋，在地板上发现了你的狼毛。”霍森把春末发生的故事缓缓道来，牧弋抓住重点，也一同回忆起了霍森走路姿势不对的原因，白狼心虚偏过头，一副知错但死不悔改的模样。
  “对不起霍哥，我以后都不会再直接成结了了。”秋天也是动物繁衍的季节，牧弋悄悄观摩过不少公狼交//配，发现没有一只公狼会在刚开始的时候直接成结。
  牧弋不好意思去问其他狼群的狼王，就拦住了安德私下询问，黑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它只给牧弋留下一句话：“霍森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竟然没把你咬死，还和你滚了一整个特殊时期的草丛？”
  牧弋立刻明白了个大概，它觉得没必要再和安德解释，自己和霍哥也不是每一次都即刻成结。
  经过一整个春夏的观摩学习，牧弋对那方面的知识已经增长了许多，现在它肯定能给霍哥更好的体验。
  牧弋偏离的思绪又被霍森下一句话拉了回来。
  “我回到木屋发现没了袋狗粮，以为你小子混到吃不起饭，急匆匆跑去冰湖，结果只捡回来一只狗粮袋子——牧弋，你可真的长本事了。”霍森再次提起往事，当时暴怒迷茫的情绪还是历历在目，霍森压下眼底的情绪，继续说，“老头看我心情不好，就把小耶带回来解闷……那小东西比你还能闹腾，不过还好，烦老头去了。”
  “……替身不好。”牧弋也一本正经严肃道，难怪那小狼连哭起来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好像也还行。”猎狼犬咂咂嘴，似乎在认真考虑牧弋的提议。
  被踹远的小鹿又被白狼灰溜溜叼回来，霍森没了胃口，牧弋就把鹿肉撕成小条垒在霍森面前。
  “小弋可以给霍哥猎小鹿，小耶现在不行，以后应该也不行，所以小弋是小弋，小耶是小耶，霍哥不做狼后也只能是我的！”垒肉条的时候白狼把耳朵紧张地搭到脑后，等到霍森开始低头把鹿肉叼嘴里，牧弋又轻快张扬地晃起身后的尾巴。
  “开心了？那我们就继续清算旧账。”霍森嘴角上扬，边吃边说，有牧弋在一旁投喂，给猎狼犬省略了撕扯鹿肉的繁琐过程。
  “小耶归老头，霍哥归我。”牧弋不过脑子开始抢答，接着白狼脑袋上立刻挨了霍森一爪子。
  “你跑什么？”
  已经离霍森八百米远的牧弋可怜兮兮捂住狼头，白狼控诉道：“我本来就不聪明，再不跑就要被霍哥敲傻了。”
  “你跑什么？”这回，霍森不像之前那般耐心解释，猎狼犬自己扯下一块鹿肉，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牧弋，你想逃离我。”
  霍森不愧是霍森，直接点破了牧弋使劲按住的窗户纸，白狼目光一暗，面上却挂起了标准的假笑。
  “霍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离开你，我巴不得天天都住进你身体里。”
  “你跑去西边，抢了三个狼群的领地，顺带报复了杀死沙克尔的狼群余孽。”霍森懒得和牧弋装，看着白狼逐渐惨白的面色，霍森又笑了笑。
  霍森从未笑得如此温和，但牧弋只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雪还在下，却压不住白狼冒出的冷汗。
  “不是安德，它不知道我在监视你，我们的事情不要把其他狼扯进来，什么坏毛病。”霍森开口打断牧弋的怀疑，牧弋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狼群，尽管支离破碎，但狼群内部的和谐还是得维持住，别一天天想什么卧底内奸那套，霍森还不至于在牧弋的狼群打下自己的暗桩。
  “监视……霍哥这么说我心都要碎了。”牧弋继续打混，试图蒙混过关，但霍森不吃这套。
  “小弋，你说实话，为什么要跑？”霍森软下声来继续哄劝，霍森并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它和牧弋之间过不去的尖刺。霍森曾经一度以为，白狼已经被它牢牢掌握在手中，但只是跟着老头出趟门的功夫，狼就跑了，一声不吭，把它一只犬留在空荡荡的木屋里。
  “是，我是不想继续在你掌控下生活，我的狼群是你凑的，领地也是你帮我抢的，我甚至不敢去想，安德狼群的内乱是不是也是霍哥挑唆的……”牧弋不管不顾朝霍森吼道，白狼眼底再次泛红，屋外的天气太冷，眼泪还来不及滑落就已经结成冰，白狼眨眨眼，眼角的冰碴就掉进雪里，再也找不到踪影。
  “小弋你长大了。”听牧弋说完缘由，霍森欣慰道，牧弋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入到狼王的角色中，现在的白狼对狼王这个位置，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什么和霍森的过家家游戏，因为发现了猎狼犬对自己狼群的威胁，所以干脆一走了之。
  霍森走过去将前爪按在白狼头上安抚，被牧弋矫情地躲过，于是白狼就被霍森拢在了怀里。
  “我没有长大，长大了霍哥就不要我了！”牧弋一边担心自己周围的一切全是霍森虚情假意的算计，但白狼又无法舍弃霍森靠近时带来的温暖，就算都是假的……不行，假的也要把它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