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56章 取悦
  “不如,”贺初道:“我们现在就带人去看看那堵墙,把密室找出来?”
  崔彻拉着她,对着外面闻声赶来的侍卫和仆从道:“没事了,是我做了恶梦,你们退下吧。”
  侍卫和仆从退下后,他道:“密室就在那里,如果它忽然消失不见了,反倒会引起我的猜疑。所以,不着急,明日一早再探吧。”
  他手梳她有些凌乱的发,她穿着一件白色纳纱中单,衣面上绣的是蝴蝶纹样,俏皮活泼,有朱红、果绿、沉香、杏黄等十几种色彩,艳丽丰富,绣工精致。然而,最好看的却不是这些。隔着半透明的衣,她粉肌微透,活色生香,比那天在浴室里,还有过之而不及。上次,她把他背回寝处,是和衣躺下的。客栈那晚守着他,就更不用说了,衣衫整齐利落,还抱着把芙蓉剑,随时准备要打斗一场。他一直无法想象,她穿着中单入睡的样子,现在知晓了。
  他手指一顿,在心里静了静,“阿九,我要喝水。”
  贺初一旁倒了一盏,递给他。
  她山茶花般的容颜近在咫尺。明眸善睐,朱唇红透。口微张着,一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涡,深了起来。
  崔彻心跳如鼓,又在心里静了静,终还是忍不住道:“脖子疼,你喂与我喝。”
  贺初不解,他今晚为什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凑近去瞧他的脖子。没有印迹,她又不放心地用指腹刮了刮,“疼吗?”
  他喉结滚动,一股电流闪过全身,忍耐道:“不疼。”
  贺初这才放心,将茶盏里的水吹了吹,递到他唇边,“喝吧。”
  他往后一让,对她低低道:“不是这种喂法。”
  贺初一脸懵懂,那要怎么喝?
  崔彻接过茶盏,先抿一小口,手扣着她后脑,唇紧挨她的,倾下身子,将水度入她口中。
  “呀,”贺初惊呼一声,声音刚颤出来,一股浅浅甜甜的水流细细滑入。还没等她咽下,他的唇压下来,封缄了她的声音。下一秒,他的舌潜进去,追逐他哺给她的那段细流,似乎挽留到一点,吃吃笑一声,咽下去,继而勾住她的舌尖与之缠绵。
  贺初手一垂,茶盏一歪,里面的水顺着她的衣衫流下,流经的地方贴在肌肤上,愈发透出她微粉的肌体。
  崔彻的眼神愈发迷蒙,索性把她压在身下,隔着衣衫吻她身上被水沾湿的地方。他的吻灼烫不已,而衣衫贴着肌肤湿凉。她咬着唇,冷热交替,进退失据。渐渐地,他的吻越过了腰,贺初残存的理智挣扎着,捉着他肩上的衣,抻头望他。
  崔彻抬眸,他披着乌发,衣衫不整,压在眼底的沉溺呼之欲出,唇角的笑意媚而轻佻,将面孔探到她眼前,明知故问:“怎么了?”贺初正要说话,却窥见他的胸膛,肌体如玉,棱角分明,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领神会,掌控她的手,轻轻摩挲他光滑强健的胸膛,激得她战栗不已。伏在她耳畔,他沉沉道:“我知有婚约在身,阿九,我不敢向你索取,但我可以……”他表面波澜不惊,风平浪静,却让人感到暗流汹涌,深不见底,“我可以你。”
  ……
  帐里幽深寂静,院中浓密的树阴隔断了微微暑气。贺初眼神朦胧,看着帐顶,丝褥在她手中纠缠出欢快的褶皱,他的吻,开始时深情亦疯狂,再后来细密且绵长 。这种感觉她曾有过一次,黄花林时,她仿佛一颗饱满的露珠,随心所欲滑在巨大的叶子里。可那次是欲,无关情,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且被一声“阿九”和翩跹的蝴蝶打断了。而此时更胜从前,没想到崔彻竟这般对她,那他怎么办?
  细细的风透过垂挂的竹帘,游到帐外,好奇难耐,嗅到某种旖旎,却不明所以。最后,只听到他一声浪荡不羁的笑与她一声深邃无比却苦苦压抑的叹息。
  *
  天亮后,崔彻去了书房,贺初正等着他。
  他一脸明亮的笑意,她扫了他一眼,几乎立刻低垂了脸。脖颈上一缕没有梳进发髻的发丝露了出来,怯生生的,站在空气里不知所措。
  崔彻知道她害羞了,心中愈发痛快,不敢再激她,语气轻快地问:“是哪一堵墙?”
  贺初果然分散了注意力,把她昨天坐的位置指给他看,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巨大的舆图。
  这幅舆图画得极美,山川、城镇、四方地物俱有,既实用,又形象,见山画山,见水画水。地理位置详细精确,她甚至能在里面找到清宁县。
  “你不喜行军打仗,在这里挂幅舆图做什么?”她不解。
  崔彻轻轻抚摸它的轮廓,“这是我母亲的一件陪嫁品,是我外公留给她的。听说她和我外公一样热爱游历,从小就立下长大以后要用双足丈量疆域的宏愿。可嫁人之后,我父亲常住杏子坞,后来又有了我,她又怎可能再游历天下呢?怕是只能画地为牢,从此困在杏子坞吧。幸好你的心愿跟我母亲的不一样。你的三愿,一愿饮最烈的酒,二愿驭最野的马,三愿嫁得有情郎。这些跟嫁人并不违背。”
  “那后来呢?”
  “后来,她在我九岁那年病故了。”
  贺初哑然,她知道他的母亲故去了,却不知道是那么早。
  “你以后要好好待我。”他捏捏她粉嘟嘟的脸,“还有,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活着。就像你在章诩婚礼上说的那样,人好好活着,远比一成不变的规矩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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