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相比之下,徐弦就稳重许多。
  两兄妹的性格完全相反,互补,站在一起却不显得违和,反而是单独个体的时候,看起来就像缺少了一部分似的。
  比起谈颜玉的事情,自然是正事比较重要,当然,谈颜玉是这么想的,他摆摆手,揉揉刺痛的耳朵,劝他:
  “你赶紧去吧,等会儿小心被经纪看见。”
  徐弦这才放下吉他,脚步略显匆忙地出去了。
  合上练习室,耳边终于安静下来,谈颜玉深深叹了口气,揉揉发麻的太阳穴,又说了两句话试试自己的听力有没有出问题:
  “好吓人的嗓音,也许用对地方也会有人喜欢听。”
  休息的时候自然要找个地方随意大小蹲,谈颜玉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找了个身后有软垫子的地方蹲下。
  仰头看向暮修远,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争吵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听,他们还在吵。”
  他偏过头,看向暮修远身后,这边的练习室墙面上还挂着很多励志语录。
  有一些是业内明星说过的话,例如某位影后说的:
  “尽管我们会经历很多苦难,但我们依然可以期待成功,只要付出了努力,总会有机会收获希望。”
  还有国外的音乐家说过的话,谈颜玉现在脑子一抽一抽地痛,不想看英文,索性闭上了眼睛。
  早上刚哭完,现在不止是太阳穴痛,连眼睛也胀痛,像是被人捏住眼珠放在热水里泡过的感觉。
  “眼睛还在痛么?”暮修远来到他面前,蹲在他身边轻声问他,微凉的手指抚摸他的眼皮。
  这么一摸好像舒服了很多,所以谈颜玉摇摇头,又点点头,嘟囔:
  “你的手好凉快,再摸两下就不痛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别的,脑子里只是单纯装着一个想法,暮教授的手凉凉的,像快要融化的冰块。
  也许也跟冰块一样有消肿的作用。
  但他这句话听在暮修远的耳朵里却不止这个意思。
  “是么?那你坐下,不然不方便动作。”暮修远的嗓音沙哑了很多,很好听。
  听得谈颜玉耳廓发痒,他微微睁开眼,发现暮修远的耳朵也红了,他的声音软软的,夹杂着纯然的疑惑:
  “暮教授,你也被猴子的声音毒害了么?”
  要是暮教授因此听不清台下学生说的话了,那猴子真是罪大恶极。
  “嗯,有点痛。”暮修远语气稳定地说谎。
  完全没听出来的谈颜玉还主动凑近去摸摸暮修远的耳朵,跟揉捏他自己的耳朵一样的力度揉捏暮修远的耳朵。
  真是奇怪,谈颜玉在心里疑惑,暮修远的耳朵怎么越来越红。
  放在他眼角的手也不安分,似乎在朝着他的脸颊摸去,不,就是在摸他的脸。
  “暮……教授?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现在在公共场合吧?”
  要是继续摸下去,在别人的练习室内又做不了什么,谈颜玉身上倒是没着火。
  但他知道暮修远在他面前很容易起一些不太方便说出口的反应。
  第175章 暗中涌动
  好在暮教授理智尚存,没有打算在公共场合像上次一样捉弄他。
  练习室的大门没有完全关紧,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进来。
  那扇沉重的门扉也无法隔绝外面的争吵。
  离了一条走廊,十几米远,谈颜玉依旧听见了松子的大嗓门:
  “难怪你叫猴子,你长得跟个猴子似的!声音也像,性格也像,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说得是金丝猴吧?我说的是什么猴你心里清楚!”
  因为没发在练习室动手,所以他们进行了一场君子之间的对决,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面的猴子也不甘示弱,他悲骂得面红耳赤,刻意压低了声音骂松子:
  “你还说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胖得跟个松子球似的,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瘦高个吧?放在乐队里面你也是个酒囊饭袋。”
  松子无所谓地耸肩,翻了个没形象的白眼:
  “切,谁跟你一样啊,我才不跟你‘也’呢,老子的鼓打得比你好多了,哦,吉他也弹得比你好。”
  句句都在戳猴子的心窝子,对面一时无声,猴子被松子说得羞愤欲死。
  他瞪着那双往外凸出的大眼睛,眼中布满红血丝,咬牙,捏住一方手帕,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看得在场的人头皮发麻。
  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猴子平时的举动也没多文雅,该骂的脏话也都骂,还没分化出第二性别,怎么行为这么娘?
  “徐弦,你看看你管的人!”听得出来猴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阳刚一些,可惜听起来还是像喉咙里塞了过期的蜜糖。
  围在门口看热闹是人无不后退一步,他们搓搓手臂,待搓掉鸡皮疙瘩后才敢继续探头观看。
  别说,练习室这边八卦不多,基本上没人闹矛盾。
  猴子和松子是常年结怨,从徐弦他们团队过来的时候猴子就一直私下蛐蛐他们。
  说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混在粥里的几粒老鼠屎,要是让他们混进来,到时候整个练习室都不得安宁。
  某个方面来说,猴子这话确实没说错,不过,造成练习室不安定的人不是徐弦他们团队的人,而是猴子自己。
  他们都等着看徐弦这次打算如何解决。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