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方才一进酒吧,两人就被这地方的“大”震慑到了。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嘈杂的声响,喧闹的环境,那鼓声像是就在耳边重击似的,直锤鼓膜。
那种象征着铺张浪费淫逸的气氛直冲面门而来,让高阳近乎站都站不稳。
反倒是苏牧,最初的惊叹过后便泰然自若了。
高阳有些紧张,人一紧张,就尿急。
于是把拎袋交给苏牧后,他小跑着直奔厕所而去。
苏牧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个未见世面的孩子。
他前世的人生仿佛在嫁给褚寒庭前后是两极分化的分水岭,之前,一帆风顺,之后,愁云惨淡。
但那是错误认知,等到他后悔的时候,他才想明白他一切的痛苦来源并不是褚寒庭带来的。
是他自已的愚蠢,以及那些人的算计。
他上一世在嫁给褚寒庭之后,可没少去各种酒吧,多数时候都是被苏宁怂恿着去借酒消愁,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将自已的不满和愤懑全部发泄到褚寒庭身上。
他,何其无辜。
苏牧想起这些,眉宇间就不自觉染上了些愁绪和淡淡的悲伤,在外人看来,更添了一份支离破碎的美感。
伤情的思绪被一声调侃打断,苏牧神游天外、有些迷糊的视线重新聚焦。
身子未动,抬敛了下眼皮,神色淡漠疏离地盯着来人。
黑色铆钉装、长刘海向后梳起用啫喱水定型,红色耳钉,一副流子的装扮。
伸出一手撑在苏牧身后的柱子上,身体微微下压,语气轻浮:“美人,一个人吗?”
“啧啧”两声,“看着还挺小啊。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
过于近的距离让苏牧皱眉不适,他偏头侧移一步躲开,离开那人的桎梏范围。
拒绝搭话的意思明显,但那人显然不甘心于此,还想更进一步。
但这时,忍了一次的苏牧也失去耐心了。
说来奇怪,前世他对谁的耐心都好,唯独对褚寒庭连听他一句解释都不耐心。
但这一世彻底反过来了,苏牧发现自已除了对褚寒庭的事有耐心以外,对于其他人和事都暴躁了不少。
或许是前世后面那二十多年积攒的怨气吧。
让他的心性也是转变不少。
“别撩我,没结果。”苏牧给了最终警告。
如果对方就此收手,那他就当此事未发生过。
耳钉男吹了口哨子,“有意思”。
本以为是只小白兔,居然是只小灰狼。
但是猎狼,更有趣不是吗?
褚寒庭刚刚匆匆一瞥的视线正好看见苏牧从那人的身量遮挡处出来。
而柳煜顺着视线方向看去时,那耳钉男正伸出手想要无礼地触碰对方。他感受到了身边的低气压,不用看都知道某人生气了。
“要不要我去找人……”
“已经不用了。”褚寒庭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他在二楼,看见小孩要被欺负时,只恨来不及下去。
原以为小孩会吃亏,却不知野得很。
好像从他看见苏牧出现在酒吧的这一刻,就已经和他查到的资料有出入了。
第8章 他那温柔的死党变异了
耳钉男看着被捏住的手腕,很是诧异,他舔了舔唇,“呵,小样,你最好放开爷。否则……”
看着这男人逐渐凶相起来的神色,苏牧已经预料到对方是不会轻易了事了。
松开那人的同时,告诫:“那你走远点,别打扰我,身上的酒臭熏到我了。”
十分不给脸。
耳钉男揉了两下手腕,“啐”了一声,“玛德,小爷我今天非得……”
苏牧反手从后面桌子上掏了个酒瓶,眼眨也不眨的,直接就是利落迅猛地来了个当头一砸。
“砰——”
速度快到让耳钉男都觉得不可思议。
“嘶——啊啊啊”,他摸了摸不知是血还是酒的红色液体。
一阵晕眩感上脑,视线模糊了一下,迷茫之间小年轻带着三分讥讽的笑落入眼底,让他本能地颤了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撞到后面桌角后,骂骂咧咧地嘴里说着“你等着,有种别走”的话,一边指着苏牧,一边后撤离开。
附近离得近的看到这一幕的人,小声嘀咕着,“这人怎么连周家小公子都惹,要完了啊。”
这些人刚才明明看到了是耳钉男先找的麻烦,却都在当时隔岸观火一言不发,现在倒是会落井下石。
苏牧瞥过他们一眼,给了个眼神,让他们自已猜。
众人见到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半碎的玻璃瓶,想到他方才的那股狠劲,收回看戏的脑袋,继续喝酒玩乐去了。
高阳去了会儿卫生间,总算是将状态调整回来了,又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小伙,现在吭哧吭哧地跑回来。
还没走到苏牧身边,就看到他手中攥着一个碎裂的瓶子,吓得刚回来的胆子差点又缩回去。
苏牧的身边都是碎渣子,高阳无处落脚,踮着脚尖,摇摇晃晃地凑到苏牧身边。
“怎么回事?你这?拿个碎瓶子干啥,多危险。”
高阳捏着指尖把碎瓶从苏牧的手中抽走。
看见上面的红色液体时,惊呼一声,“苏牧,你受伤了?”
苏牧疑惑地看向他,高阳指了指酒瓶锋利碎口处沾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