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我的。”
“哦哦,不是你的啊,那就好。”
“不是,那谁的?”
苏牧没再回答,高阳也已经将碎瓶扔掉了,两人远离了地上一片玻璃渣的狼藉处。
高阳还在痛惜那几根又大又黄的香蕉,一看就很好吃,现在被人踩得稀巴烂,烂泥一样躺地上喂土地爷了。
“你行不行?”苏牧突然来了一句让高阳差点跳起来和他打架的话。
“我怎么不行,苏牧,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说我不行。”
“不对,人格也不能侮辱我。”
“那就赶紧找管事,别忘了我们来干嘛的,真当玩来了啊。”
高阳:……他那温柔的死党变异了……
二楼上,柳煜也猜到些什么,“就是他?”
“什么是他不是他的,我来晚了。”此人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保镖自觉让出一条路,他长臂一伸,抓过桌上一瓶酒,满上,“赔酒一杯”,昂头一口闷掉。
“来晚了,戏没赶上。”
“戏?我这酒庄里还有戏?来来回回不都是那些老套路,你们还没看腻?”
这人坐在柳煜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两手随意地摆在扶手上,坐无坐姿,软绵绵地四敞着躺着,一头深棕色发中长发披散在颈间,有种不羁狂野的风范。
“剧情是老剧情,人是新人”,柳煜饶有兴致地偏头点了点褚寒庭的方向。
上官梵秒懂,“跟老褚有关?”
瓜常有,但褚寒庭的瓜不常有,想吃。
上官梵与柳煜眼神交流了会儿,奈何两人没一点默契,摇头点头了一会儿,硬是都没看懂对方的意思。
便作罢。
这时,褚寒庭倏地站起来,走之前交代上官梵:“你的酒店,差人看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你去干嘛,怎么我刚来就走,还没喝呢”,上官梵看着突然离开的褚寒庭不解,就连那句话也是莫名奇妙的。
于是,在人走后,只能虚心请教了柳煜,问他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里,隔音倒是好得很,外头闹得锣鼓喧天的,里面静谧异常。
“你们两个哪位是来应聘主唱的啊?”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打量着苏牧和高阳。
“是我是我”,高阳从背包里取出求职简介双手捧着,递过去。
“上京戏剧学院?”主管略过其他栏目,直接扫到学历那栏。
“是的是的。”
“声乐专业?”
“嗯,对对对。”
“行。你合格了。”
“这么简单?不用唱两句吗?”高阳还以为面试至少会考考他唱功啥的。
主管应付道:“没这个必要,华国音乐的最高学府,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高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兴奋不已。谈妥了上班时间和薪酬之后,他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那个,我朋友……”
主管是什么人精,听了个话头就知道高阳接下去放什么屁,“你朋友也是上京声乐系的?”
苏牧挂着浅浅笑意,看上去温和有礼,倒是与方才对付耳钉男的时候,性格大有差异。
“我不会唱歌,我会弹点琴,弹得还可以。”
主管想起来,上周的钢琴手回家探亲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会儿倒是差个人。
但是那人是附近小有名气的钢琴师,技艺不错,如果顶上的人太差的话,会招致酒吧的口碑下落。
思忖一小会儿后:“正好下一场原本是演奏环节,你去试弹一下,如果反响好,就一并留下吧。”
“好的,没问题。”
主管走后,高阳和苏牧咬耳朵,“兄弟,你有点背啊。我直接过,你还要考一场,真不容易。”
“不过哥们你的琴技是一绝的,肯定没问题。”高阳拍了拍苏牧的肩,比本人还自信。
第9章 曲终人不散
酒吧附近某条昏暗的胡同里
基本上已经约定俗成了,酒吧里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在这里得到解决。
一个上面印有“尿素”二字的麻袋,里面套着一人,周围的“打手”正不遗余力地招呼着。
更可笑的是,这些打手在几分钟前还是麻袋里这人的小弟,只不过没撑住两分钟,就叛变了,叛变得彻底。
要问怎么叛变的?打服的。
“诶哟哟,别打了。求求你,大佬,大佬放了我吧。”
地上的人扭曲着求饶,蛄蛹在麻袋卷里叫唤。
一副没骨气的样子。
不过几分钟以前,他还不是这样的。
一副誓死不屈,仗着“我背后有人”,嚣张不堪。
事实证明,嘴硬是没用的,最后都会被诚实的身体出卖。
“那个,大佬,差不多了吧?再打,恐怕不太妙。”
其中一个“打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那边靠墙站着,自从他们开始打人之后就始终无言,散发着天寒地冻般冷肃气场的人。
银色的月光挥洒在那人身上,此刻黑色的西装外套被他挽在臂弯处,手顺势插进裤袋,内里的白色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在方才“运动”之前已经解开,此刻微微敞着领口。
另一手正钳着一支烟,烟雾往上蒸腾,衬得人更加缥缈。
褚寒庭将烟蒂往地上一扔,鞋尖一碾,用一种如“大赦天下”的口吻说出让周洲得到解放的话:“就到这里吧。记住,别再找今天的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