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苏牧不答,他知道他们就是想看他笑话。
  看够了,应该就会放了他吧!
  但苏牧没有任何回应,苏宁可就不爽了,他伸手拧上苏牧的胳膊,像是要拧下一块肉那般用力地扭转。
  苏牧吃痛,咬牙忍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仅如此,苏宁还随意从地上捡了一根厚重的柴火棍,毫无预兆的砸到苏牧身上,发出闷响。
  苏牧想说话,让苏宁饶了他。但是抬眸对上苏宁戏谑的眼神,他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将一切都咽回了肚子里。
  后来他吐出一口血,喷到了苏宁的身上,苏宁嫌弃地拎了拎被血溅到的衬衣,说:“这么不经打?哥哥可真是养尊处优的脆弱。”
  后来苏牧实在痛得受不了了,求救似的无声将目光看向了苏母。
  但是苏母从始至终就像是个话外人,没有阻止过一句,没有阻拦过一次。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在苏牧看向她的时候,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苏牧的一颗心彻底坠至谷底。
  他自暴自弃地想,等苏宁打够就好了,熬过去就好了。
  然事情远远超乎他想象,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一身青肿的他看见苏宁放下作案工具后,以为酷刑就结束了。
  殊不知,一切才刚开始。
  而方才,只不过开胃菜。
  苏宁脸上打人时狰狞的表情转化为恶劣的笑。
  他从裤袋里摸出一根东西,是一把不大不小的榔头。
  “我的好哥哥,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你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就是我们做的。”
  “这里可是苏家,你不会真以为自已是被什么人绑架了吧?”
  什么?苏牧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耳朵被打坏了。
  他好像幻听了?
  苏宁说自已这样是被他们绑的,这个笑话可一点不好笑。
  哈、哈哈……
  第60章 别怕,我在
  但是苏牧的心里在打鼓。
  这真的是笑话?
  而且耳朵坏了又怎么会清楚地听见苏宁的话。
  他终是无法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别人将事实说给他听,他还装听不见。
  苏牧露出了十分痛苦又疑惑不解的神情,他气虚地问:“为什么?”
  哪知苏宁听此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苏牧,你这是终于理解现在的处境了?还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苏牧,你抢了我二十年本该幸福的人生,这就是为什么。”
  “可是,我都还你了”,苏牧皱着眉,面色痛苦非常,话也讲得十分吃力。
  “我还代替你弹琴,给你拿下荣誉,这一切我都没要。苏家,也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半分财产的。”
  “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苏宁嗤笑一声,抱臂看着他,眉眼间尽是鄙弃和厌恶。
  “苏牧,你的存在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的无能,我比不过你。”
  “你会弹琴,还弹得这么好。”
  “成绩又好,还是高材生。”
  “即使我回了苏家,你知道那些富二代在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苏宁睚眦欲裂,面目狰狞,伸手狠狠捏住苏牧的下颌,苏牧吃痛,眉皱得更深了。
  “说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废物,说我样样比不过你。”
  “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这种流言吗?”
  ……
  苏宁咆哮一般吼着他,将那些他所有的不满和真实想法一喷而出。
  直到那会儿,苏牧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将其当成弟弟的人,是这么看待他的。
  苏牧的眼神渐渐失去光,知道苏宁内心的真实想法后,他不得不认清这些事实。
  终于等苏宁发泄完了,在自已逐渐害怕得睁大的瞳孔中,他看见苏宁拿着榔头慢慢移动到他的手上方。
  苏宁总算看到了苏牧极其惊惧的神色,他满意了。
  如同恶魔的低语,说出惊悚骇人的发言。
  “你说,你这双弹琴的手要是废了,你会怎样?”
  猜想被证实,苏牧慌了,刚刚挨打都没让他惊嚎,此刻他却只想求饶。
  “苏宁,你不要这么残忍,你不能这么做”,苏牧的声音在无尽颤抖,恍若在悬崖深渊边。
  苏宁的笑意逐渐扩大了,嘴角越咧越开了,“那你求我啊。”
  苏牧咬牙,张了张嘴,声音没发出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大声点。”苏宁笑得越发恶劣。
  “我求你,苏宁,求你,不要毁了我的手。”苏牧的声音近乎哭泣,眼中的恳切分明。
  但落在施暴人的眼中,这却是令他们享受的至臻美味。
  “那我还偏不!”苏宁狰狞地说完,挥舞起榔头,高高举起,发狠地砸下。
  “不——”在自已撕心裂肺的吼叫中,蚀骨的疼痛从手传递到全身。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剧痛。
  十指连心,他的手被苏宁残忍地用榔头一锤一锤地砸,手指骨被一根一根敲断。
  到最后,一双本来修长纤细的好看的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骨头外翻,惨不忍睹。
  他不知道是手更痛还是心更痛,但他知道一点,就是以后再也无法弹琴了。
  这个残酷事实,让他几乎心里崩溃。
  中途疼晕过好几次,又被下一次剧痛给刺激醒来,痛到双目猩红,直至今日回忆起来,那残忍的一幕幕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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