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忽然看见前面的高阳重心不稳,脚软了一下,要往前跌去,他迅速上前揽过这人的腰,带进怀里,然后另一手从膝弯处抄起,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突兀被公主抱的高阳大脑都是宕机的。
  连思绪都从方才的后怕跳了出来,what?
  震惊得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但稍一动,胳膊的伤口蹭到又痛得不行,他便不动了,干脆摆烂。
  自我脑中催眠:“我是伤患,我受伤了……”
  上官梵抱着人进了二楼办公室。
  本身他这边各种处理伤口的药物和纱布齐全,于是把高阳安安稳稳放他办公椅上,上官梵拿过来药箱给他上药。
  高阳自然不会拒绝包扎,除非他脑子有坑。
  清洗、除创、撒药粉、包扎,每一步骤都仔仔细细,而且做得十分用心,甚至手法都很轻。
  这让高阳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
  ‘自已竟然在被这个大变态温柔地处理伤口?’好不真实!
  沾湿的酒精棉花摁到伤口的时候,高阳没忍住轻哼了声。
  时刻关注高阳状态的上官梵马上就安抚了,“忍忍,马上就好。”
  高阳心里觉得奇奇怪怪的,以前每次碰到这个人,总是被他吓到,还有戏弄。
  突然对他这么关心他还有些不适应了。
  “今晚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我让人给你安排”,上官梵边动作轻柔地给他包扎,边说。
  “为什么?我可以回学校的。”
  上官梵给他解释:“这伙人今天看到你了,万一附近还有别的人,到时候把你当成我同伙,直接跑去针对你怎么办?”
  “今晚回去学校不安全,等我肃清完敌人你再走。”
  不得不说,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高阳觉得今天虽然他是被连累的,但眼下他已然牵扯进去,不能去奢望坏人的怜悯。
  今晚的事,他还有些后怕,确实不想再遇到危险了,住就住吧,也没什么的。
  于是,高阳的伤口被处理完后,上官梵的下属领着他去了休息的地方。
  他也累了,一搭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同一时刻,褚宅里的两个人也正在酣睡。
  褚寒庭紧紧地抱着苏牧,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苏牧朝着褚寒庭侧躺着,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腰间,另一只手放在自已的胸口,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而紧贴着的另一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处境,褚寒庭被梦魇深深缠住,眉头紧锁,浑身大汗淋漓。
  第136章 梦与现实交织
  梦中的场景很可怕,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有另一个褚寒庭拖着断掉的双腿在地上匍匐,身后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迹,而他眼前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在这团大火里,他竟然看到了苏牧的身影,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向火海,朝苏牧扑过去。
  然而,当他伸出手试图抓住苏牧时,却发现自已就像一个透明的魂魄,手直接穿过了苏牧的身体。瞬间惊愕无措,无助和恐惧被放大到极致。
  很快他意识到自已无法救人,并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牧在火海中痛苦挣扎。
  在大火中,苏牧泪流满面,向那个自已求救,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而那个断腿的自已却无能为力,即便双腿被坚硬的水泥地面摩擦得鲜血淋漓,也依然坚定地向前爬去。
  但很可悲,无法自由行动的那个他在苏牧被烧成灰烬时,都未能触碰到自已的心爱之人。
  那个他伤心欲绝,这份心情,连同这个如旁观者的他自已,都感同身受。
  伤心到极致,心脏疼得不行,褚寒庭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哈……”大口喘着气,仿佛是从窒息的环境里突然呼吸到氧气一样,如溺水后生还的恐怖憋闷感。
  倏然睁眼的褚寒庭在黑暗中一双眸子出奇得森然。
  他后背处的睡衣已经湿透了,而那种身临其境救不了苏牧,眼睁睁看人被烧死的悲痛感,还如蛆附骨,令他心悸不已。
  虽然认清了刚刚那只是一个梦,但这个梦过于真实,又异常恐怖,让他一时难以放下。
  缓过一阵后,褚寒庭看着黑暗里贴在自已胸口的人儿的轮廓,手贴上了苏牧的腰,轻轻地抚摸,再三确认怀中人安好,他才彻底心安。
  褚寒庭有点不懂,自已是过于患得患失了吗?怎么最近老是做这种噩梦。
  次日清晨,吃早饭的时候,苏牧突然问:“你有心事?”
  褚寒庭一愣,这么明显吗?难道他看出自已在患得患失了?
  “为什么这么说?”
  苏牧点了点眼睛,“黑眼圈,你昨晚没睡好?”
  他自已倒是睡得很好,主要是有褚寒庭在身边,他很有安全感。
  “难道是跟我睡一起不习惯吗?如果你睡不好的话,我可以去客房睡。”
  话是这么说,苏牧也很关心褚寒庭,但这话说出来他就是觉得委屈得不行。
  褚寒庭一听这话,这让人误会了可还了得,他只能如实道出:“不是,与你无关。我最近经常做噩梦罢了。”
  “那你以前也做噩梦吗?”
  “以前没有。”
  苏牧:所以还是与他有关啊。
  褚寒庭看着人眸子水雾氤氲起来,赶紧解释:“是和你有点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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