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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留着梁沛一人看着两边手足无措,只得向着卓玉宸拱手道了句“对不住”,便转身去追已经快要跑不见的郁漠。
  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卓玉宸感觉自己的怒气快要涌到天灵盖上。
  “人既已散了,卓公子不若坐下来说话。待公子歇息片刻,在下正好也有些疑惑想要请教公子。”
  刚刚跟那个柳儿吵了半天,自己确实是有些口干舌燥,加上刚刚被那小子激上那么一下,卓玉宸也不再多加推脱。
  只是不知道那城主还有什么要问的,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剩下的不就只剩这些当官的自己去判了?
  抿了口茶,卓玉宸的脑子里又浮现起今日的事。
  不如趁这个空当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再想出点儿什么,能让自己的处境更明朗一些。
  ——“原先在下只远远听过公子的琴,只道是此生难忘。只是有一事怕冒犯公子,若公子觉着不便,大可不答便是。”
  ——“城主大人不必如此,但请直言。”
  池城主见卓玉宸答得如此爽快,也松了口气:“不知,公子是师从何等高人,才修得如此高超的琴艺?”
  ——“城主大人说笑了,老师她算不上什么高人。小民不过也是年少时跟着家中长辈耳融目染,弹个意趣所致罢了。”
  听了卓玉宸的回答,城主的神态失望中带着些惊奇:“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未经高人点化便有如此精妙的琴艺,着实让在下万分敬佩。在下原先听闻公子的琴音,总觉得音韵之间有些莫名熟悉之感,这才如此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卓玉宸被城主这一番说辞说的也有些脸红,自己本来也就是一个小辈,结果人家做城主的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在下,还唤他“公子”来“公子”去的,直叫他脸上直烧得慌。
  更何况,这城主所敬仰的琴艺本也就不是他的,反而更是让他难为情了。
  正打算谦虚着回一句,却不想从头到尾都一直保持沉默的郁老将军突然张了口,话却不是对着卓玉宸,而是对着城主说道:“你也听出来了?这孩子的琴我一个行武之人便也是听得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曾经听过。”
  说完,望向卓玉宸的眼神满是犀利:“孩子,我且问你,你本就叫这个名吗?”
  卓玉宸觉得这个郁老将军的话问得奇怪,他不叫卓玉宸,难不成还叫郁玉宸?只得拱手回道:“回将军,小民自记事起便从未更改过姓名。”
  郁老将军皱了皱眉头,转眼又笑道:“你看看,我这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净问些莫名其妙的。”
  ——“你们若是还有什么话便说,无事的话,我一个舞枪弄棒的也不懂得你们这些个音韵管弦。那案子自有那两个娃娃去查,我倒是落了个闲。”
  ——“老夫就先告辞了。”
  待二人行罢礼,郁老将军便带着几个侍卫甩手而去
  ——“话说,在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卓公子。”
  池城主指着卓玉宸脸上所戴的面帘子问道:“原先不得见公子真容,乃是锦安楼对外所言,说是公子身患重疾无法见客。可在下今日所见,公子神态斐然并不像带病之体,可否一问公子缘何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若不是这城主提起,卓玉宸都忘了自己脸上还带了个这玩意儿,说实话,那小丫头刚说要给自己戴上这玩意儿的时候,他自己也嫌弃得不得了,他又不是面目可怖,非要遮遮掩掩的作甚。
  卓玉宸也懒得卖什么关子,抬手便将脸上的帘子摘下,露出了自己面帘下的真面目。
  ——“城主不必如此客气,小民我自己也烦这面帘烦得很。只是人在屋檐下,那掌柜的不许我露面,便也顺着他的意照做了。”
  ——“寻思着估计也就是为了多制造点噱头,引得大家都觉得新奇罢了。若是城主问些别的缘由,那小民倒是真不清楚了。”
  卓玉宸在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池城主神态早已是另一般模样,整个人像是被定了身一般呆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不知是在念些什么。
  待卓玉宸解释完,这才意识到城主的不对劲,远远地只能听清些什么“宸儿”、“回来”、“池家”的。
  卓玉宸总觉得有些瘆得慌,这偌大的后阁赶净了人就只剩他和城主,还有零星几个侍卫。
  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便已经足够吓人,更不用说那城主还不知怎么的突然小声念叨起来。
  “大人?大人您可是身体有些不适?若是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但凡小民知晓的,必将如实交代。”
  卓玉宸试探性地问着,可那城主还是毫无反应。
  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这张脸有如此大的神力,竟叫人看上一眼便恍惚到如此地步?
  卓玉宸举起手在城主面前晃了又晃,正想着要不要上前看个究竟。
  刚一靠近,手腕便突然被握住,把卓玉宸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只见城主盯着他的脸,眼神里夹杂着悲伤和期许,叫卓玉宸实在辨不清当下的情况:“公子可知自己年方几何?”
  什么?卓玉宸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难不成古人都喜欢上来就查户口本?可这个城主和刚才那个郁老将军,一个问名字,一个问年龄,还是说是他刚刚哪句话说漏了嘴,让这两个人察觉出来自己并非真的卓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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