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刚开始的那几日正是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怪不得她直接晕倒在了牌楼前他们都没听到一点消息,祝灵囿心想。
不过越桃这么早就回来了,却直到三月初才恢复课业,那她岂不是在房里休息了有半个月之久?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发符鹤叫人来接她,自己硬生生地撑到回到门派内才倒在大门前,她还真是……
祝灵囿回想起那日与胡越桃说的话,也不知道该说她独立自强,还是说她太傻太善良,不肯麻烦别人也能理解,可是何必对自己的师兄都这么客气,教引工作这种事原本一个人也做得……
祝灵囿想到此处眉头一皱,突然发现好像不大对劲。
她那日说知道自己正在带新弟子,所以不敢麻烦打扰他,可是他们是在她回来的前一日才接手的教引工作,她半月前就出门去寻江浸月了,教引工作也是祝鸿雁心血来潮临时通知的,她在门内又无其他关系较近的弟子会实时把门派内的消息递给她,她是如何知道的?
祝灵囿不禁想起仇彦在回到门派后见到胡越桃的第一日便说她奇怪,还一直盯着她看。那时他没太在意,和胡越桃谈话又得了她的解释,就没再往心里去了。
可如今回想起来,她说的话有漏洞不说,也根本没有解释为什么缺了往常的早练。
以她的性子一旦恢复了修行,每天固定的日程必定是雷打不动的,若真是伤势未愈训练的强度大不得,胡越桃一定是宁愿不参与课业,也不会给自己一丝懒惰成性的机会。
而且她在自己提了一句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早练,这不正像是谎言差点被拆穿后立即做出的弥补行为吗?
这么一想祝灵囿就越发觉得胡越桃可疑,但她那日明明是参与了擂台赛当着众人的面使用了灵力与剑术的,按理说应该可以直接排除,而且后来最先怀疑她的阿彦也打消了对她的疑虑,或许她那日只是在为自己的逞强找一个借口才随口这么说也不一定。
祝灵囿心想,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不免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因为仇彦那家伙太乱来给弄出心理阴影了,竟然杯弓蛇影地怀疑到了师妹的头上,明明亲自和她谈过话,说话时的语气神态的的确确就是胡越桃本人没错。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任何行为都会成为被定罪的证据。
胡越桃真的会信口胡说吗?
她这么巧在出现可疑的行为之前受伤,不会是在对真正的胡越桃下手时被反伤到的吗?
而且若是其他人倒还好,阿彦一向谨慎,见势不对立马就会走,但如果是她,阿彦对她这个有些内向需要多关照的弱势小师妹根本毫无防备,以她的身份对阿彦下手岂不是再容易不过?
祝灵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仇彦一人去不妥,正打算和张乐于说道直接将登记簿借走赶紧追上去,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同时停下手中的事抬头循声望去,见屏风后应声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胡越桃。
第102章
祝灵囿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身影,心想没想到自己才刚怀疑到她身上,她这么巧就找过来了,正好可以仔细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只见胡越桃走到堂下向张乐于行礼问安,见祝灵囿坐在张乐于身旁觉得有些奇怪,看了看张乐于,又看向祝灵囿,问道:“祝师兄怎么会坐在这里?”
张乐于率先开口替祝灵囿解释道:“噢,昨日积压的事有些多我一人忙不过来,我见小赵今日迟迟不回来,正好灵囿过来就顺便把他留下来帮我一会。”
祝灵囿听闻顺势看向胡越桃唤了她一声师妹,胡越桃冲他一点头也回了声师兄,随后看向张乐于,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祝师兄不是还要忙新弟子入门训练的事吗?徒儿是闲人一个,师父若不嫌弃,不如让徒儿来代劳。”
张乐于随口推辞道:“你祝师兄如今修为在同辈弟子中一骑绝尘,已经能独当一面帮忙处理门中事务了,你还要向他看齐,把心思放在修行上,多努力才是。”
胡越桃听闻神色极难察觉地变了变,略微低下了头,顿了顿才道:“徒儿知道了。”
“嗯,”张乐于点点头,随后像是怕她多想,想了想又鼓励宽慰了几句见胡越桃神色舒展了才回归正题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胡越桃回道:“弟子是来……”
两人对话的当头祝灵囿就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胡越桃的一举一动一直到她推门离开,见她这些有些谨小慎微的作风的的确确就是她本人没有错,张乐于刚才听闻可能有人混进了玄清山派的事也没提过有发现胡越桃哪里不对劲。
可是他心里的怀疑还是始终都无法消减,她那些前后矛盾的话语到底该怎么解释?
不过阿彦这会儿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虽说他大概率会绕远路过去,但这个时间应该也已经登上衔月峰了,就算胡越桃真有问题,这会儿再去也来不及了。只要不是胡越桃,其他人阿彦都会注意防范的。先把她的名字记录下来,等阿彦回来再和他仔细说明商量商量好了。
祝灵囿心想,总算放下了心安心留下来继续誊抄令牌使用记录。
牌楼后面紧接着的就是一道长长的石阶通往衔月峰内部。
仇彦这还是头一次进玄清山派的禁地,一路上见周遭那些法阵禁制都新奇得很,但怕这一去时间长了师兄会担心,只略微看了一眼没有多做停留,便一路沿着铺设好的台阶径直寻着星盘法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