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几个性情中人见状心中不平,也顾不上仇彦体内散发出来的那股怨气是怎么回事,几步走到队伍前面急着就要向他们讨要个说法,哪知待人走近了看到为首一名女子腰间缠着一根由数张符纸结成的长鞭,扶阳派率了众人前来支援的竟是掌门云醉月本人。
王禹和周似锦二人忙在众人出声前拦住不让他们乱说话,就见云醉月带着人在为首的周似锦王禹面前一丈之外的地方停步,正色道:“今闻玄清山派落难,扶阳派众人特地前来赶往玄清山支援。”
王禹上前行礼道:“云掌门不辞辛劳亲自率人来支援,玄清山派不胜感激,小辈们正是奉命前来迎接的,只是不知云掌门此举是何意,能否告知一二?”
“前日我得到消息,这次事故乃是昔日我派叛逃孽徒梅芳礼未死化作怨灵附在贵派弟子身上造成,而这个被附身的人……”云醉月说着停顿了一下,表情严肃地扫视一眼众人,继续道,“就在这里,是在场各位之中的某一个,所以今我云醉月特以扶阳派掌门的身份来清理门户。”
说完便扬首示意,最开始出列的两人得到指示不由分说地押了仇彦就要带到云醉月面前。
一群人尚未从这过于庞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将两人拦住不让他们把仇彦带走,王禹忙问道:“我们师兄弟日夜相处对彼此最是熟悉,从未发现有人出现过任何反常举动,怎么会是有人混进了我门派之中,是不是云掌门哪里弄错了?”
云醉月听闻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一枚信笺扬手掷了出去。柔若无骨的信笺在控符术创始人的手中仿佛一只巨大的彩蝶翩然振翅飘飞出去,恰好落在王禹面前。
王禹伸手接住将信纸展开,众人围上去一看,见是玄清山派专门用来与别派传信仅供掌门使用的信纸,末尾落款处印有洗孤清的印章,背面还残留有高级禁制的痕迹。
“这是贵派玉眉真人亲自递来的消息。”云醉月道。
众人听闻一愣,一时竟不知道到底是该为梅芳礼依旧存活的消息而震惊,还是该为那个人竟然就潜伏在他们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师兄弟之中而恐慌,等回过神来将这个惊天消息消化过后,众人才恍然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是因为梅芳礼混进了他们玄清山派,玉眉真人判断这个人就在他们低修的弟子中间,所以才将他们全部从玄清山赶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仇彦来时和他们说的话岂不全是谎言?
待反应过来明白这一点,众人几乎是同时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仇彦。
在场的所有人在衔月峰事发时都在练武场做早练,事发之后也第一时间就听从了召集,只有仇彦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他的到来是中途临时插进来的,告诉他们的话是假的,就连和他一起来的流景现在也被他们扶阳派自己的人圈禁了起来,怎么看都是他的嫌疑最大,不是他还能是谁?
周似锦愣了好半晌,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一直在回味仇彦来时和他们说过的话,总觉得云醉月的话似乎能印证他最初的猜想,但大脑又一片混乱,稀里糊涂地理不出个头绪,想不明白仇彦为什么要对他扯谎,只知道他在追问和祝灵囿的事情时仇彦的反应太真实了,绝对是真情流露,不可能有假。
随即他也不管想不想得明白,开口就替仇彦辩解,表示绝不可能是他,可是原先护着仇彦坚决不让人将他带走的人这会儿却动摇了起来,纷纷散开了。
第125章
周似锦见状不由得觉得心寒,干脆自己从队伍前列走过去,站在仇彦面前维护他。
王禹比他的头脑略微清醒一些,一番梳理后大致推测出了仇彦这些行为举动背后的缘由,相信他绝对清白,清者自清本不需要他去多做解释,可是一想到梅芳礼是以灵体形式存在,他不敢肯定扶阳派的掌门会用什么方式来清理门户,也赶紧跟了过去。
云醉月见两人态度强硬,知道他们可能了解些许实情,便没有让人强行动手,开口问道:“那这怨气你怎么解释?”
周似锦道:“仇师弟说过,是张师伯在审问可疑人时中招被波及到了,还未痊愈。”
云醉月自玄清山派的封印被破以后,除了第一日玉眉真人亲自给她递来的消息和流景送来的符鹤之外,这几日她还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来自各个方面的消息,对梅芳礼行踪一事各执一词。
她心里清楚大概率是流景仇彦二人去了目标天元城的队伍之后如愿给到了梅芳礼压力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其中必然有一大部分是梅芳礼使诡计送来混淆视听影响她判断的,她无法肯定哪个消息才是真实的,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梅芳礼的确就在前往天元城的这支队伍中,在与他们会合之前仇彦一定没有问题。
但是梅芳礼既然能以灵体的形式附在他人身上,还在玄清山待了许久一直未被发现,仇彦和流景与梅芳礼同处这么久,如何能肯定他们现在还是他们本人?又如何能肯定流景最开始送来的消息就是符鹤上所说与这一队会合之前发来的?
她只能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理将所有人都限制起来,排除一切外来信息对她的影响,将实情直接告诉众人,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众人的反应,客观地做出判断。
云醉月最开始收到的流景的符鹤中就大致提到了仇彦从祝鸿雁手中接过掌门被梅芳礼所害导致封印被破的事,和周似锦的说法完全不同,虽然只要察看他身上是否有玄清山派的掌门印就能知道此事是否真实,站在玄清山派的角度她也完全可以理解仇彦瞒着众人的做法,但是她不能接受他身上带有怨气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