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陆黎川也没理会。
  只是后来闲下来，看宋茵发微博的时候，会评论上几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聊一聊。
  一次， 两人聊天的时候，宋茵说：【下次来d市，我请你吃饭。】
  陆黎川也没客气：【真的假的，那我元旦就来。】
  【宋茵：可以啊，那天还有烟花秀。】
  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圣诞节那天，他的第一篇文章中了一个sci一区的期刊，那天，他在微信上跟宋茵说，“有件事，想跟你坦白一下。”
  半小时后，宋茵也发：【嗯，我也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难不成是早认出他了？
  【陆黎川：你先说？】
  【宋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吗？我说你跟我一个朋友的字很像。】
  陆黎川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什么意思？】
  【宋茵：后面，我发现，你们的很多习惯都一样，一样有起床气，不喝奶制品，不能吃辣……】
  【宋茵：你们太像了，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有些恍惚，好像你就是他。】
  【陆黎川：所以？】
  【宋茵：或许，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他的替身。】
  陆黎川深吸一口气：【你很讨厌他？】
  【宋茵：没有。】
  【宋茵：但是，不想再纠缠了。】
  后来，宋茵再也没再发过微博，他这个替身也被这么抛弃了。
  元旦那天，陆黎川还是去了d市，先去了d大，后来，才想起来，宋茵应该是去看烟花秀了。
  于是临时改道，因为去的晚，下面的广场人山人海，陆黎川找了就近的看台。
  结果，刚走上去，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宋茵！”
  陆黎川循着声音看去，烟花在空中绽开的一瞬间，男孩和女孩隔着人群相望，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而他却像是窥探别人幸福的小丑，难怪，不想再纠缠。
  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宋茵所在辩论社的一次集体活动而已。
  后来，陆黎川回到了s市，连着吃了一周的重庆火锅，后来也能吃辣了。
  -
  大一暑假，老两口的生意扩展到了国外，打算办移民，也跟陆黎川说了这事儿。
  那阵子，正好弥弥食物中毒，他带着弥弥去诊所看病。
  那医生说，“之前一个小姑娘几年前带着弥弥过来，说是弥弥要是没了，她男朋友会哭。”
  “我一直想见见小姑娘说的，会哭的小男生，看到了觉得不像啊。”
  陆黎川勾唇，“嗯，她挺喜欢开玩笑。”
  后来，陆黎川坚持留在国内，老两口可以也是因为之前也没管这个儿子，虽然不太赞同，但是也默认了陆黎川的行为。
  后来，陆黎川就一个人呆在s市。
  大四那年，无意中从d大官网看到了宋茵公派留学的消息，陆黎川办了前往德国的签证，每年寒暑假都会去一次。
  可能是太了解宋茵，每次他都能精准地找到宋茵。
  第一次是在学校的咖啡厅，宋茵抱着电脑，冥思苦想，敲完几行字，又删掉。
  第二次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宋茵跟好几个人一起讨论问题，自信而明媚。
  第三次是在学校草坪的大树下，宋茵抱着电脑，背靠着大树假寐。
  ……
  再后来，他终于在s市等到了宋茵回来。
  -
  在宋茵博士毕业的第二年，陆圆出生了。
  陆黎川彻底化身女儿奴，从陆圆出生那天，就一直拿相机记录着陆圆成长的点滴。
  有一阵子，陆黎川很忙，照顾小陆圆的事情一下子转到了宋茵身上，很多事儿，她都不太清楚。
  比如，陆圆每天的头绳都要带不一样的，再比如，小陆圆每周五都要买个黑森林小蛋糕才肯回家。
  小陆圆有一次的家庭作业是分享假期的照片。
  宋茵知道陆黎川有给陆圆拍照的习惯，但是，不知道这些照片都存在哪。
  宋茵发微信问：【你给圆圆拍的照片都存在哪了？】
  陆黎川：【家里的电脑，e盘，有个‘圆’的文件夹。”】
  后来，宋茵打开文件夹找到了五千多张圆圆的照片，关掉文件夹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we’的文件夹。
  当时官宣的时候，陆黎川就用的这两个字。
  宋茵下意识地点开这个文件夹，里面的照片不比圆圆少，宋茵点开照片一张张浏览，最近的是上次去德国旅游拍的，再往前翻是她怀孕的时候，然后是在一起以后。
  突然，宋茵看到了一张她坐在洪堡大学咖啡厅的照片。
  宋茵愣了好一会儿。
  再往前翻，还有几十张她在德国的相片，甚至，还有，她在大学时参加演讲比赛，在十五中网球上坐着聊天的照片。
  这一刻，宋茵积蓄的情绪彻底爆发，这些她曾以为踽踽独行的时光，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永远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地守着她。
  宋茵哽咽着拨打陆黎川的电话。
  “怎么了？”
  宋茵抽了抽鼻子：“就是感觉，幸好。”
  “嗯？”
  “幸好后来把你找回来。”
  也幸好，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