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刑轻声询问，祁暄握紧了拳。
  “我只知道那些人在我身体里注射了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还有他们的目的，我都不清楚。”
  江刑安抚的抚上祁暄的肩膀，祁暄现在脸色苍白，身体冰凉，江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
  “沈尽他们也知道十年前的事了吗？”
  祁暄没有看他，只是呆滞的看着地面。
  “没有，那部分资料被我拿走了，他们没看过，如果那些人是拿你们进行某种实验，那一旦沈尽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选择，清除。”
  祁暄的瞳孔颤动着。
  “因为不清除的后果就是，传播病毒。”
  江刑知道事实对祁暄很残酷，但他还是告诉了祁暄。
  祁暄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但还是很巧合的来到了医院，他双目无神的看向那些躺在地下，掩面哭泣的人，心脏一阵阵抽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快要挤爆祁暄的脑袋，他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沈尽走到他的跟前，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祁暄……”
  祁暄用双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沈尽忍不住抬起手想为他擦去眼泪，但被祁暄一个歪头躲开了，沈尽怔了一下，把手收了回来。
  “身体不舒服吗？”
  沈尽关切的问道。
  “……”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需要我……”
  “恶心。”
  祁暄说出的话让沈尽愣住了，祁暄低着头，冷冷得说道。
  “明明不喜欢男的为什么不拒绝我，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很开心吗？”
  “不是的！”
  沈尽连忙否认，但祁暄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够了！我会自己滚得远远的。”
  沈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沈尽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祁暄离开，那个孤独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人群里。
  祁暄也想不明白，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可自己是怎么传播所谓病毒的，祁暄去了墓园，他父母的墓在这里，他在墓边坐了一下午，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两眼，祁暄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直到天黑了下来，今晚的星星被云层遮盖，偶尔几声狼叫从后面的山上传来。
  明明他死了就好了……一开始就不要逃就好了……
  祁暄是怎么回到自己租的房子的他都没记忆，躺在冰凉的床上就睡着了，沈尽忙到十二点才回来，不见祁暄的身影，他多少有些担忧，但又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他走了？”
  “不知道。”
  沈尽失落的低下头收拾着桌上的报纸，程瑜站在窗前望了望，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休息吧，明天去找找看。”
  沈尽点点头，程瑜也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周卿倾靠在墙上，看着这些痛苦无助的人，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看着一群蚂蚁，自己轻轻踩一脚就能把它们踩死。
  因为传染病爆发的太突然，蓝影大部分的人都被派到医院帮忙。
  通过简单的排查，他们发现老城区的水源都是同一个净水厂的，而最先爆发传染病的地方也正是围绕着净水厂周围的居民区，净水厂的水，引用的是一条地下河，程瑜想起他们在鬼面林里看到的那条地下河，经过柒月确认，就是净水厂用的那条地下河，但是在净水厂检测的时候却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祁暄的电话天一亮就响个不停，他拿起电话接过。
  “谁。”
  “是我！刘屿啊，有点事找你，能到我家来吗？是关于你妈妈的。”
  祁暄本来不想去的，但听到和自己的母亲有关，便答应了下来。
  他赶到刘屿家已经快中午了，刘屿站在树下等着，看到祁暄来了连忙打招呼。
  “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你妈妈是丹州人吗？昨天有几个人搬到隔壁来住，口音和穿着都和丹州人一样，我寻思着为什么要住这么偏僻的城边，就好奇过去看了看，结果就听到那个带头的女人提到你妈妈的名字禾湘，我就赶紧告诉你了。”
  祁暄心跳有些快，他赶忙朝着隔壁的房子走去，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孩坐在天井里，树阴正好遮住了石桌，女孩抬头看向祁暄，祁暄一时间愣住了，因为她的这身裙子，他也见自己的妈妈穿过，是他在箱子里翻到缠着妈妈穿给他看的。
  女孩面带微笑的站起身。
  “你就是祁暄吧？果然长得很像你妈妈。”
  “你认识她……”
  “当然了。”
  乔姑娘给他们俩人倒了茶，祁暄迈步走了进去，刘屿也跟了过去。
  “你妈妈是我们的重午神女，我是继她之后的第三任。”
  祁暄很自然的坐下，在他身后吃瓜的刘屿疑惑了一下，但还是自觉的坐到了旁边。
  “不过她做神女的时候我没出生，只在画里见过。”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丹州吗？”
  “听老人们说过，神女在任期间不能恋爱，可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私定了终身，十二年的期限还没到，她只能被族人驱逐，为了你的父亲离开了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