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影瞬间笼罩着苏逾白。季寒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说不在乎是假的。季寒舟现在只想把人按在身下,让苏逾白全身上下都染上只属于自已的气息与痕迹。
  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苏逾白的衣服有些凌乱了,领口的扣子也开了一个,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你要干什么?”苏逾白的后背抵着车门,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苏逾白刚想要起身却被压的动弹不得。片刻后季寒舟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替他把领口的扣子扣好。
  季寒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在苏逾白略显迷茫的目光下,他淡淡道了声:“跟我回家。”
  这下苏逾白没再反抗,他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跟着季寒舟回了家。
  车辆缓缓行驶着,季寒舟的眼睛总是往苏逾白那里盯,可苏逾白始终玩着手机,眼都没抬一下。
  季寒舟收回了目光,心中不免感到一阵阵失落和惆怅。
  他俩是分房睡的。
  到了家后,苏逾白换好了鞋就直接回了自已的房间。季寒舟揉着大阳穴,他有些疲惫地望着苏逾白紧闭的房门。
  “吴姨,麻烦你泡一杯蜂蜜水给逾白送去。”
  结婚了又能怎么样呢,苏逾白不爱我。
  回到房间后,他随意冲了个澡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阿姨提前做好了饭,恭敬道:“季总,要叫苏少爷起床吃饭吗?”
  季寒舟朝楼上看了眼摇头,说:“不用,让他多睡会吧。”
  临近中午,苏逾白的门房仍是紧闭着。季寒舟放下手上的工作朝苏逾白房间走去。
  他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没人应,于是他便耐心地等待着,可又过了许久仍是没人应。
  他一阵疑惑,抬手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窗帘紧拉着,屋子里漆黑一片。
  季寒舟这才看清了,床单被子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根本就不像睡过人的样子,苏逾白或许是夜里跑出去的。
  季寒舟轻叹了口气,他拿起床头柜上一口没喝的蜂蜜水离开了房间。
  此后他俩就很少见面了,季寒舟也不再强求两人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他只想这辈子好好护着苏逾白。
  于是他便放任着苏逾白,不去用婚姻的名义约束他。苏逾白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会仗着苏家少爷和季寒舟的这一层关系随心所欲。
  …
  可眼下这人出了车祸,季寒舟心乱如麻。
  他大脑一片空白赶到医院,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异常的漫长。
  四周的声音似乎被这种恐惧所吞噬,变得遥远而模糊。
  医生刚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季寒舟就连忙迎了上去,他问道:“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头抱歉道:“请节哀。”
  季寒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眼前一黑险些要昏过去。一种难以形容的疼感贯穿了他的全身,痛到他无法呼吸。
  他只是机械性地站在那里,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等他缓过些神时便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全身冰冷,就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夜里。
  季寒舟坐在书房里,他看着桌上摆放着的结婚照发呆。
  他一直都是秉承着绅土风度,苏逾白不愿意他便不强求。
  可现在他很后悔,很后悔…
  去他妈的绅土风度,去他妈的以礼相待。
  他就应该把苏逾白困在家里,锁在房间里。
  不爱自已又怎样,反正他也逃不出去。
  不管苏逾白的心里有没有自已,至少季寒舟能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已。
  可一切都晚了…
  第2章 恍惚
  季寒舟给苏逾白举办了葬礼。
  葬礼上,有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哭得尤为伤心,好像说是苏逾白的朋友。
  不过季寒舟并没有怎么在意。
  眼下,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只不过奇怪的是,一直到葬礼结束苏家都没有一个人过来。
  季寒舟这才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去了苏家准备收拾一下苏逾白留下的东西。
  苏逾白的父亲苏安平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脸上没有一丝因为儿子离世的悲痛。
  苏安平见季寒舟过来,他立刻堆着满脸的笑迎上来,说:“季总,你来的正巧,我正好想和你商量一下合同上面的事情。”
  “什么?”季寒舟皱着眉,有些艰难的开口,“你知道苏逾白他…”
  “没办法,事态无常。”苏安平轻飘飘的开口,仿佛苏逾白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季寒舟盯着苏安平冷笑了声,说:“带我去他的房间,我收拾一下他的东西。”
  苏安平被盯的后背发凉,他见状没再说什么,亲自领着季寒舟去往苏逾白的房间。
  季寒舟打开房门,里面的景象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方都落灰了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他以前从未担心过苏逾白无处可去,因为他们两家的距离并不算远,即使苏逾白不愿待在季家也是可以回苏家的。
  现在看来并不是。
  不过,苏家少爷的房间就算没人住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人打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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