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方津言楞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明昭是个脸皮薄的，和自己说话都会脸红，肯定不好意思与自己同行。
  真是一只敏感的小兔子，自己稍微一主动，都能把它吓跑。
  还是不能逼得太紧，就让明昭自己消化吧。
  他可是十分善解人意的。
  方津言露出一副懂得的表情，看着明昭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明昭站在原地，等看不见方津言的背影，这才完整的松上一口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402，碰了碰脖颈处的心脏吊坠，抬脚开始寻找，方津言所说的楼梯间在何处。
  回去的路，依然是从摆放整齐的工位中穿过，那些坐在工位上的四楼同事们，同样没有任何变化。
  认真敲打着面前的计算机键盘，唯独纪枭的位置空了出来。
  刚来到四楼碰见纪枭时，就觉得纪枭穿着，工作内容和四楼同事不一样。
  颜色鲜艳的服饰，在一片黑白中，显得格外耀眼，偏偏纪枭可以随意离开工位。
  不但纪枭，斯维塔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寻常，或许这就是世界上最大公司的运转规则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明昭越走越偏，地面上的行走痕迹的少了许多。
  发光的绿色标签贴在墙角，似乎电流不太顺畅，画面一闪一闪的。
  顺着绿标一路往前，尽头是一扇很不起眼的对开门，和寻常老式办公楼里的逃生通道一样。
  明昭走进一看，幸运的是，门没有锁，开了一条小缝，里面漆黑一片。
  除了墙底贴的绿标，发出一些微弱的光线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昭轻轻问了一声，除了阵阵回音传回来之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他推开门，对开门发出零件未被润滑，而产生的刺耳摩擦声。
  廊间光线撒进黑暗中，把楼梯间照亮，沉寂地，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虽然没人走，却得益于公司的全套清洁系统，这里十分干净，一丝灰尘也无。
  明昭这才放下心来，走进楼梯间，却没把对开门关上，而是敞开让光线照进来。
  从四楼下去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但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明昭开始向下走去，越往下走，越远离光线，楼梯间重新变得黑暗起来。
  只剩下勉强能照亮，脚下楼梯的发光绿标，才让明昭不至于跌倒。
  似乎人在黑暗中，对于时间的感受，会变得慢很多。
  明昭觉得自己向下走了很久，却依然见不到头，像是永远也走不到终点一样。
  不过那个在电梯里缠上他的怪物，却没有再出现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幸运的事。
  明昭不断向下探着脚步，避免在黑暗中摔倒，会造成的窘迫。
  好不容易探到了一个平层，闪烁的绿光铺满地面，隐约能看见一扇和四楼相同的对开门。
  门依然没有关紧上锁，星星点点微弱光线，从门外渗透进来。
  明昭走上前去，眯起眼睛，抬头看上面的层标。
  只可惜实在是太黑了，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不过明昭却有意外发现，楼梯间里似乎有人对话的声音。
  “可以……线索……给我……”
  那个声音压的极低，从门缝中传过来就更加模糊了，明昭只断断续续听见几个词汇。
  “不可以哦，还不够。”
  后面这句话，像是另一个人发出的，明显清晰很多。
  能听出明显的语气，语调，像是在调情一样，话语中带着餍足的笑意。
  “骗人……”最开始那个声音，吸了吸鼻子，委屈十足的骂了一声。
  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一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仿佛心情好极了，语调上扬，“继续。”
  明昭其实对听八卦没什么兴趣，他更不屑于听墙角，去了解其他人的秘密。
  不小心听到几句就算了，他打算离开，继续向下走，去寻找其他出口。
  楼梯间外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重撞在门上，发出一道响声。
  直接把原本就断断续续闪烁的绿标，震得没了动静。
  楼梯间内一片漆黑，只能从门缝里，透出来一丝丝白光。
  伴随而来的，又是熟悉的暧昧声……
  明昭茫然站在原地，身体还停留在半探索的姿势。
  他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差，什么样的坏事，都能让他碰见。
  无边黑暗中，视力被迫剥夺，听觉就变得敏感起来。
  细密不断的亲吻声，从四面八方爬进他的耳朵，撞击他的耳膜。
  明昭都快听成这方面的专家了，这一回的亲吻声，与之前几次截然不同。
  这次的“选手”显然毫无经验章法，只是青涩的一触及离，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他似乎需要费些力气，才能亲吻到，所以总是踮着脚尖，摇摇晃晃使得吻落不到实处。
  被亲的人，像是比他高上许多，不肯弯腰低头，也不肯扶他，就这样兴趣满满看着面前人，努力去够自己的唇。
  一下又一下，明昭都听累了，他现在是想走走不了，想出出不去，进退两难。
  门外的人似乎也累了，小声喘息起来。
  而后突然被扼住，变成了闷在喉咙中的呜咽声，还伴随着轻微的挣扎与拍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