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他掉落时面朝上,许绵看清男人的面容后,惊愕道:“殿下!”
  月光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许绵从梦中惊醒过来。
  映入眼帘里的是男人的脸,和梦中的一样。
  “做噩梦了?”
  许绵疑惑不解,时砚已经平安归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微微点点头,时珺轻抚她额前的胎发,压低声音说:“梦都是假的,什么都不用怕。”
  他虽然阴沉,可真温柔啊。
  许绵抿唇凝视他,已经被男人伸出臂膀揽在怀里。
  身体互相挨着,轻薄的絷衣下是二人的心慌意乱。
  沉默了许久,许绵想既然和时砚成了夫妻,日后就试着去好好相处,小手悄悄的伸到他身侧,搂住。
  她搂住了我?
  时珺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又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又将她抱紧了几分,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橙花香气。
  翌日清早,二人醒来的时候,还维持着相拥的状态,都尴尬的一言不发。
  雪莲带人进来伺候洗漱,发现太子和太子妃脸上都带着红晕,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妙不可言的事。
  离京城很远的一个山谷里,云雾缭绕。
  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中,一张简陋的木床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名男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也难以掩盖其出众的容貌。
  突然,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吃力地转动着眼球,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试图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嘴唇干裂发白,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是哪里?”
  尽管身体还十分虚弱,还是努力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身体,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布满伤口的身躯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浅浅的伤疤。
  倒是他身上那件鸦青色四爪蛟龙锦袍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刀剑划破的口子。
  “是谁救了孤?有人吗?”
  时砚扶着墙出了茅屋,一片仙气,溪水,仿佛世外桃源。
  身体虚弱,回到木屋里,见桌上有水瓶,也没倒到杯子里,直接拿起来往嘴里灌,这水带着甘甜,和平日里的不同。
  时砚实在太渴,一股脑喝光了一瓶水。
  旁边有一些野果和饼子,还有一个瓷瓶,瓷瓶旁放着一个面具?这个面具竟是人皮面具?
  时砚有些惶恐,翻看面具,甚至放到自己脸边比对,从眼距和鼻子,嘴巴的位置来看,竟觉得非常契合。
  “是谁留下的?给孤的?”
  打开瓷瓶,里面是小粒褐色的丸药,他倒在手心里,吃几粒?翻看瓶身,有个浅浅的‘六’字。
  “吃六粒?”
  他放进嘴里,就着水送下去。
  又拿起饼子坐在桌边吃,此时慢慢回忆起出外巡视途中被大批忽然出现的刺客追杀,掉落悬崖。
  那群刺客凶猛且武力值高,分明是有备而来,预谋已久,会是谁指派的?
  孤必须尽快赶回京城!
  强迫自己吃了一整块索然无味的饼子,躺在床上歇息,想快些养好虚弱的身体,赶回京城去。
  手摸到衣裳夹层里,是一个八宝缠珠蜻蜓海棠珠花。
  “软绵绵,这是遇刺前孤给你买的珠花,等回去插在你头上,你一定会很欣喜。”
  时砚小心的把海棠珠花揣回衣袍里,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娇媚少女,瑰丽玉骨,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
  笑容温暖而明媚,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软绵绵真是美到孤的心尖上……绵绵,等孤回去带你放纸鸢,还要告诉你----咱们俩成婚,孤不仅不勉强,还蓄谋已久……”
  萧皇后不止一次问他,“砚儿,你若是不喜欢绵绵,指腹为婚的事就算了,可不能害了绵绵一辈子。”
  “母后,儿臣自小就知道绵绵是我的太子妃,她就是我的。”
  萧皇后不解道:“那你是真的喜欢她吗?为何每次都把她惹哭?”
  时砚痴笑道:“因为绵绵笑和哭都好看,怎么样儿臣都爱的紧。”
  “你这孩子,女孩子可不是这样哄的……”
  他的身体还虚弱,想着可人儿慢慢的昏睡着了。
  绵绵,等着我回去啊。
  皇宫,这日下早朝后,时珺回到紫宸殿,许绵已经回了蓬莱殿。
  他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欣喜的是对于朝政之事,比他想象的更容易上手,甚至今日皇帝还夸他比从前更加见地成熟。
  这无疑变相夸他比时砚那小子本领强,对于时珺来说是个很大的肯定。
  晌午。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精壮的黑面孔侍卫走了进来。
  跪地道:“属下卫鑫拜见殿下。”
  时珺放下奏折,起身到侍卫面前,亲手扶起他。
  “既是亚父送你到孤身边,必然是自己人,日后跟着孤好好干,不会亏待你。”
  “是,殿下。”
  “确定太子已经死了吗?”
  第6章 大婚那日
  卫鑫笃定道:“太子跌下万丈深渊,无可能生还,不过还是派了人到山崖下搜寻。”
  时珺回到案台前坐下,语气平淡道:“亚父还带来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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