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绵绵,若是你母亲在还能陪本宫说说心里话,本宫心里苦,无处诉。”
许绵心中自责,因为自己说话结巴,没法说出一串话安慰萧皇后。
自小萧皇后给了她最大的关爱,经常叫她进宫,也经常把吃食玩具书籍送到许府去。
“母后....”
许绵哽咽,她没见过亲生母亲薛氏,对她来说萧皇后就像母亲一样。
婆媳俩抱头痛哭许久,掌事嬷嬷进来劝半晌,才收了泪。
“绵绵,你一定要和砚儿好好的,母后....”
“母后放心....”许绵乖巧抹眼泪。
她能体会到萧皇后愧对桓王妃和侄儿的心。
“殿下来了。”
高大颀长的男人进来,表情凝重。
“母后您没事吧?”
时珺接过宫人端上来的汤药,许绵从榻上起身,让给他坐下。
“母后老毛病,没大事。”
时珺看了一眼许绵,吹了吹汤药,舀了一勺给萧皇后喂。
两个女人的眼睛哭的像核桃,是为本不存在于世上的人而哭。
时珺心上感动,眼眶一热,手有些颤抖。
从小他的泪早已经哭干,哭在一次次绝望,犹如一支悬崖峭壁上的枯草,被暴晒被风吹雨打。
几次割破手腕想要了结生命。
极为隐忍着情绪,将一碗药给萧皇后喂下。
“母后没事,你带绵绵回去吧。”
“母后好好歇息。”
时珺拉过许绵的手,往殿外走去。
看他们离开,萧皇后抹眼泪,欣慰道:“砚儿到底成后懂事了,是绵绵的功劳。”
从前每当这时候,时砚总是这样安慰萧皇后,“母后,生死有命,又不是您的错,您就别瞎伤心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给萧皇后耐心的喂完一碗汤药。
时珺大手掌握着许绵的小手,二人一句话没有往前走。
迎面而来两个人,一个是禁军统领福郡王,一个是新进来的侍卫阿福。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许绵,美人正撅着小嘴,蹙着小眉头,眼睛有些肿,她哭过了?为何哭?
福郡王拉他,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殿下,见过太子妃。”
时砚顶着一张陌生人皮面具的脸,也跟上行礼,并未做声。
时珺扫了二人一眼,在时砚身上驻足片刻,并未怀疑。
许绵歪着脑袋多瞅了时砚两眼,还未回过神,就被时珺拉走了。
一直到二人走远,时砚还在望着,福郡王拉他走,小声道:“您该管住自己的眼,自己的心,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那个人居然敢拉着孤的绵绵,他凭什么?
时砚气得胸口发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暴揍一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紧接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龙辇远远地驶过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
皇帝下了车,朝着坤宁宫走去,看样子是要去看望萧皇后。
时砚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多想喊一声“父皇”!可是现在的他却只能默默地站在这里。
皇帝来到坤宁宫前,时砚和福郡王赶忙跪地行礼。
皇帝与福郡王聊了几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跪着的时砚。
时砚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不敢抬头直视皇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皇帝注意到了他,好奇地问:“这是新进来的侍卫吗?”
福郡王回答道:“回陛下,正是。”
时砚心中涌起一股勇气,抬起头来,正迎上皇帝的视线。
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住了冲动,低下头,轻声说道:“禀陛下,奴才叫阿福。”
皇帝微微一笑,“是个好苗子,好好干。”
时砚停步,又望着远处的坤宁宫发呆。
福郡王拉着他赶紧走,“这样也好,刚进来该见的都见了。”
时砚笃定道:“安排我去紫宸殿伺候。”
“什么?”福郡王心惊,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杀吗?
“还不是成熟的时机,殿下,您再想想。”
时砚心意已决,“孤已经决定了,你去安排吧。”
坤宁宫里,皇帝到榻边,萧皇后睡着了。
他坐在身边轻抚她的头发,满眼爱意。
这些年萧皇后一直被噩梦困扰,面色经常显得憔悴,即便如此依旧绝世容光,仪态万千。
第17章 危险的味道
皇帝轻声叹息,“雪儿,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那件事困扰十几年,这本不是你该背负的,要怪就怪朕.....”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萧皇后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水,“雪儿醒了吗?”
萧皇后睁开眼,拉住他手哽咽道:“陛下,是不是清歌和孩子来索命,臣妾悔那夜没有去接她。”
那日是萧皇后刚出月子,接到妹妹清歌的血书。
上面写着请她和皇帝求情,饶桓王一命。
萧皇后到宣政殿,当时皇帝没开门,并未见她。
“陛下,请您开开门,求您饶桓王一命。”
内侍劝她:“娘娘,您刚出月子身子还虚,陛下让您赶紧回去歇着。”
当她回到寝宫,一直到翌日早上才得知桓王已经被赐死,而桓王妃抱着世子自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