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低头看手中牵着的红绸,惆怅不已,阿砚,我都出来大半个月,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是不是不要我了?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时珺搂着许绵完成仪式,父王,母妃,孩儿成婚了,娶到了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叫许绵。
“送入洞房!”
花瓣纷飞,时珺抱起许绵缓缓往洞房而去。
红烛摇曳着喜气,屋内一片红色布置。
时珺轻轻挑起许绵的红盖头,露出一张红妆艳丽的面庞,乌云堆雪般的扬凤发髻,两边插着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镶嵌在步摇之上。
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娇美变成了让人摄人魂魄的娇媚。
胭脂淡淡在雪白的两颊,时珺看的晃神,忽然见她脸颊上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许绵紧咬赤红的唇。
时珺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脸,亲吻泪水,“绵绵,我会做世上最好的夫君,相信我好吗?”
“我是阿砚的妻.....”
他在她耳后轻啄,“绵绵,我想细吻你千千万万次.....让绵绵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捏起她的下巴,轻柔的,细细的吻,直到满嘴的血腥味溢出。
洒了花生红枣的红色喜榻上,他炽热的眼神让许绵不寒而栗,过了今夜,她.....
阿砚,我不想背叛你啊,可我该怎么办?
大手托着纤细的脖颈,“绵绵别紧张,和咱们在东宫时一样,那时我们如胶似漆,不是吗?嗯?”
“那怎么能一样,我以为你是阿砚....”
他嘴唇微微抽搐,猛地低头咬住金步摇,慢慢的从发髻上拔下来,秀发散落。
摸她的秀发,动作极其轻柔,优雅与疯狂在他身上完美融合,让人为之倾倒,又心生恐惧。
“还有几回你知道我不是时砚,绵绵,你骗不了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造孽,所有额外的享受都是要还债的。
许绵气得别过脸去,却把更多袒露给他.....
使劲的捶打,也无济于事,就在绝望之际,忽然时珺摸住后脖颈,脸上表情痛苦扭曲。
快速起身,隐忍道:“绵绵,你先睡,我到旁边屋子去。”
看他跌跌撞撞出了门,又听到隔壁门开了又关上。
这人怎么了?刚才还疯的不行,现在又走了?
许绵下了喜榻,看到桌上的酒壶和金色酒杯,想到东宫大婚那日,她和时砚喝合卺酒的情景。
第73章 你能答应我吗
那日,二人喝交杯酒,许绵嫌酒烈抿了一口,时砚非逼着她把一杯酒喝光。
还记得他命令道:“绵绵,这杯酒寓意咱们俩从此合为一体、彼此恩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你必须喝光!”
“可是好辣,我喝不下呀....”
时砚握住她的手将酒灌进她嘴里,许绵被酒又辣又呛气得哭鼻子。
阿砚,若是你那时哄哄我该多好,咱们不就顺利洞房了吗?
许绵倒了一杯酒喝下,坐在桌前,想到那日在雪山的幻境。
其实阿砚没有来找我挺好,就不会出现两败俱伤的情景。
却心里不由自主难过的泪眼婆娑,今日裴煜问她是不是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其实许绵也很混乱。
时砚和时珺哪个受伤她都会难过。
突然听到隔壁有动静,一抹眼泪,跑出门。
推门,可锁着,联想到宫里时有一次时珺彻夜疼痛,难道犯病了?
叩门喊道:“时珺,你在里面吗?”
时珺浑身仿佛有千万条虫侵蚀,痛的难以忍受,“绵绵,我没事,你快去睡觉。”
许绵假装哭腔道:“时珺,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
门哐当打开,他浑身的喜袍仿佛被汗浸泡了,脸色煞白。
抓住她的手是颤抖的。
“绵绵,别害怕,我哄你去睡。”
一个搂着,一个搀着,颤颤巍巍回到洞房里。
“时珺,你怎么了?”
许绵拿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时珺颤抖的扶她上喜榻,躬身给脱了绣鞋。
拉好喜被盖上,又拿过大羽扇给她扇风。
“我没事,绵绵睡吧。”
他疼的靠在榻边,忍住不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许绵爬起来,什么都没说,像那晚一样抱住他。
轻抚他后背,“好点了吗?”
时珺搂紧她,抽搐道:“绵绵真好,有你在,我一点也不疼。”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是中毒还是别的?”
时珺闷声苦笑,拉下衣领,露出后脖颈给她看。
“这里有一个圆形青色印记,是胎记吗?”
“这是我和时砚唯一不同的地方,裴清当初诓骗说吃了那药就可以掩去这个胎记,以防止在宫里被发现,可那药不仅遮掩胎记,还同时是尸毒。”
“每两个月,毒性发作时,胎记就会出现,只有吃了他给的药才能压制住毒性,否则就会浑身像千万条虫咬过。”
许绵骂道:“这个奸贼!那他被斩首前,你怎么没要药?”
时珺摇头道:“我了解他,他不会给的。”
“别担心,总有人能解这个毒。”
“绵绵不用管我,你睡吧,明天早上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