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药王礼推开门进去,朝里面拴上门。
  这屋内似乎有欢愉的气味,还有许绵身上独特的香气。
  他脚步沉重的走到床榻边,轻轻拨开红色床幔,上面还绣着喜字。
  美人睡的正香,肤若胜雪,长长的睫毛犹如密扇,桃羞杏让,翘鼻下是精致的樱桃小嘴。
  此时红唇微启,脖颈上缠绕着一缕黑色的长发。
  他伸手轻轻的拨开这捋长发,露出凝脂般的脖颈和线条诱人的锁骨。
  绵绵,孤终于见到你了。
  许绵感觉到湿热,忽然睁开眼睛,捏他肩膀,“阿珺,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噌的起身,大手掌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他的眼眶中有红色火焰,有翻滚的泪花,有满满的爱,有幽怨,有如斯如狂的思念,正愤恨的瞪着她。
  许绵心口抽起一股凉气,是他,真的是他,伸出手要摸他的脸。
  “阿砚?是你吗?”
  时砚躲开不让她摸脸的瞬间,一串热泪飚出眼眶。
  不给许绵任何解释的机会,狠狠朝锁骨攻击下去。
  许绵紧紧抱住他,或许是痛,或许是因为太想他,这个让人窒息的拥抱,让时砚心里舒服了一点。
  她等了他很久,以为他不会来了,才会接受时珺,可为何又来了。
  时砚掐着她脖子,边哭边逼问,“绵绵,你.....”
  原本他不会怪她嫁给时珺,她一定是被逼的。
  可今日为何见到时,她那样开心,在那个男人怀里情意绵绵的。
  “你爱上他了?”
  许绵有愧,把他的手掌往紧扣,“阿砚,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时砚气得发抖,低头狠狠的吻她,“你是这样想孤的?绵绵你有几岁,我就喜欢了你多久,我怎会不来找你?”
  又一行泪滚下,“你知道孤这一路上都遭受了什么?”
  时砚的旧伤和新伤叠加,本还没有好,此时胸口还隐隐作痛,强忍着还是不愿告诉许绵。
  “对不起,阿砚,对不起.....”
  许绵伸手给他擦泪,她以为和时珺在一起就可以解决幻境里两败俱伤的情景,所以才臆想时砚不会来找她。
  “阿砚,对不起....呜呜呜......”
  许绵哭的泣不成声,脸色涨红,时砚松开脖颈处的手,捏住她脸,狠戾道:“孤不要你的对不起,绵绵,你是我的妻,永远不会变。”
  “阿砚....”
  她像从前那样伸出胳膊,想让他抱她,可他冷冷的坐在旁边。
  许绵收回颤抖的手,恢复了些理智,错便错了,那不如就错到底,她不可以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
  她必须改变那个幻境。
  良久,许绵软声道:“阿砚,让我和他在一起吧。”
  第77章 她不再抱孤了
  时砚大手捏紧膝盖,她是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才会如此绝情。
  可让他如何放手?她是他的命啊。
  时砚胸口如重锤砸下,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手放在心上,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口疼。
  “阿砚,你怎么了?”
  许绵急忙起身,看他脸色苍白,衣袍上是殷红的鲜血,唇边还有血。
  “阿砚,你哪里不舒服?别吓我.....呜呜呜.....”
  许绵焦急的摸他脸,摸他身上,被时砚躲开。
  “对不起.....”
  许绵捂脸,低声啜泣,强忍着没有从后面抱住他,这一抱就会回到原点。
  时砚一直在等着她抱他,从前的绵绵多黏人啊,她是真的不再爱他了,亦或者从来没有爱过他。
  她自小抵触他,成婚后接触到时珺的时间比他多。
  时砚甚至偷偷算过,从他被刺杀失踪,她和时珺在一起的时间是五个多月,而和他回到宫里到后来恢复身份在一起的时间才不到两个月。
  泪水模糊了时砚的凤目,闭上眼睛,泪滚而下,再睁开眼时,他缓缓起身。
  许绵顿了哭声,从坐着到习惯性要起身抓他。
  望着他的背影,咬唇强忍着啜泣,她怕他回头,又盼着他回头。
  门开了,时砚犹如失了魂般走了,犹如一阵风,把许绵刮得心碎。
  她埋头痛哭,阿砚,现在除了说‘对不起’,我还能和你说什么?
  从晌午到天黑,丫鬟从外面叩门,“王妃,您醒了吗?该用晚饭了。”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怎么办,王爷说咱们必须看着王妃用好晚饭,她还没睡醒吗?”
  “门是朝里锁着的,应该没事。”
  屋内一片昏暗,许绵哭的泪干了,才想起时砚离开宅院了吗?
  赶紧跑下床榻到门口,又没打开,靠在门上流泪。
  许绵,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就坚持到底,不要左右摇摆。
  阿砚,小时候一起上太傅课时,你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明君应以仁爱为本,关心百姓疾苦,体恤民情....明君应勤勉政务....”
  阿砚,你是有远大抱负的储君,日后会是一代明君。
  而我从小抗争的是不听父亲的话,不做太子妃,不学无术。
  对不起。
  许绵坐在桌前捂着脸低声抽泣。
  和时砚的感情是自小一点一滴积累而成,她以为那是讨厌,是厌恶,实际上是抗争父亲命令的一个环节。
  许晟对她很严厉,做的好也从不表扬,打压式责骂,动辄就说:“你日后是太子妃,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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