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时砚亲吻她的额头,“绵绵,因为孤爱你,所以愿意接受这两个孩子。”
“两个?哪来的两个?”
许绵抚摸肚子,一脸震惊,更加愧疚地伏在时砚胸口,“阿砚,对不起,对不起。”
时砚搂着她,亲吻脸颊,沉声道:“绵绵,孤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许绵勾着他脖子,娇甜道:“我知道,我要乖乖的在阿砚身边,做一个好妻子。”
时砚点她鼻尖,“真乖。”
许绵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阿砚,我饿了。”
时砚一看旁边有个果树,“等着,孤去给你摘果子吃。”
他自小是个爬树高手,很快就窜上去,摘了不少果子下来。
“哇,好红啊,阿砚,这个会不会有毒?”
时砚拿衣袍擦了一个又大又红的给许绵,“不会,孤几年前来的时候吃过。”
“好甜啊,阿砚,你也吃。”
“绵绵,雨停了,我扶你慢慢的回去。”
“阿砚,我回去还想吃糕点,真的好饿。”
“回去你就能喝到鸡汤了,明日孤去打野味给你补营养,再让他们下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呀。”
此刻,江州宅院里,时珺已经昏迷整整两日,手指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噌的一下从床上下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嬷嬷扶着太后走进来,太后心疼道:“珺儿,快躺下,你还没痊愈呢!”
时珺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急切又焦虑。
抓住太后的手,声音颤抖恳求道:“皇祖母,请您带孙儿去灵山吧!求求您了!我一定要找到绵绵。”
第90章 我又落入深渊
“珺儿,先养好伤。”太后看着时珺,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
时珺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祖母,孙儿从未求过您什么,孙儿真的不能失去她,我可以不做晋王,只希望能让绵绵留在我的身边,因为她是我生命中的那一道光!”
说完,他不停地叩头,地上传来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
太后见状,急忙道:“珺儿,快起来,快把晋王扶起来。”
时珺抬起头来,额头已经渗出血迹,眼神坚定地看着太后,继续恳求着。
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下人连忙将他扶住,小心翼翼地扶到床榻上躺下。
太后手中的翡翠佛珠半天都捻不过去,接过湿锦帕轻轻擦拭时珺额头上的血迹,语气沉重道:“孩子,这又是何苦呢……哎。”
时珺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行泪水。
满脑子都是许绵,她的笑,她的哭,喃喃自语道:“绵绵,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直昏睡到半夜,时珺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呆滞。
缓缓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抚摸着上面摆放的物品。
打开首饰匣,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为许绵精心挑选的钗环首饰。
每一件首饰都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绵绵,你最喜欢这支橙花簪子,为什么没戴?”
靠着梳妆台,坐在地上。
紧抿着薄唇,泪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最终滴落在衣襟上,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痛苦与不舍。
“绵绵,没有你,我又落入深渊,好黑好冷啊.....”
时珺眼眶通红,就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打湿的桃花,孤独又凄凉。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珠花簪子在手臂上划动,有形状的血痕不断的书写,他边哭边写着想要刻进心里的那个字----绵。
感觉不到疼,两大滴泪打在红色的‘绵’上面,血从字体上晕染开,仿佛一朵灼灼海棠花。
时珺泣不成声,亲吻这个‘绵’字,“.....绵绵......”
他从未说过手腕上还有几道伤疤是他和时砚的区别,小时候有过几次绝望想要一死了之,划破手腕,可都没死成。
那时他像是被黑暗笼罩的小孩,看不到任何希望,不知道光在哪里。
识字会看书后,从书上才知道原来人世间还有亲情,有爱情,可他的家人在哪里?爱他的人在哪里啊?
初到皇宫,他只觉得许绵像个精巧的洋娃娃,可她是第一个主动抱他的人,第一个主动安慰他的人。
她的不设防,她的单纯,她的温暖,她的笑容,瓦解了他冰冷晦暗的心。
“绵绵,我做不到放手,即便卑微到尘埃.....”
时珺抱头痛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他的抽泣,在深夜中回响。
灵山之上,平谷山洞里。
许绵做了个可怕的梦,迷雾中她看到时珺满身是血倒在地上,急得唤道:阿珺,你怎么了?
时砚迷迷糊糊感觉怀里有动静,轻拍许绵。
可她的动静越来越大,还哭了起来,急忙睁开眼睛。
“绵绵?做噩梦了吗?”
许绵边哭边呓语道:“阿砚,阿珺好可怜,咱们把他带回家吧.....呜呜呜.....”
时砚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将她搂紧抚头宽慰,“没事了,梦都是假的,乖。”
许绵哭了半夜,时砚哄了半夜,直到后半夜她才睡踏实。
翌日正午,许绵醒来,眼睛浮肿,时砚拿冰块给她敷眼皮。
试探问道:“绵绵,你还记得昨夜做什么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