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松鹤眠,“我没见过哪个三岁的小娃娃不怕苦。”
“那鹤眠是三岁吗?”
松鹤眠,“……”激将法,这百分百是激将法。
英勇就义般地接过药“咕咚咕咚”一口闷,整张脸都皱巴的扭曲了,迷糊时,还觉得尚可接受,这清醒的时候喝,简直要命了,脑中产生一个怀疑,他这病就非治不可吗?“伤风”似乎也不是多严重的病。
卧听风发现松鹤眠很可爱,可爱的不像二十岁上下的人,这样的人别说去做坑蒙拐骗、装神弄鬼的假方士了,恐怕只要一露面,就得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看够了,才好心地递上杯温水,收获到个感激的笑容,看吧,会连骨头都不剩的。
松鹤眠漱完口,依旧感觉嘴中的味道挥之不散,心里清楚,这大抵是心理原因。
卧听风拿出个肚子圆乎乎的瓷罐子,“吃颗糖,会好些。”
松鹤眠塞了颗糖到嘴中,眼中是浓郁到都快满溢出来的感激,活菩萨啊~!他以后真的真的不在心里吐槽人了。
卧听风稍稍别了别头,他真怕自己没忍住笑出声来,怎会如此的可爱?不正常,完全不正常。
松鹤眠发现这一天过的……挺一言难尽的,就像他这病,生得挺莫名其妙的,完全不按基本常识来走。
“我的花!”松鹤眠的突然一声,让卧听风惊了下,“别担心,我让人照料着呢,何况就算一天不照料,也出不了事,几盆花而已,哪有你的身体重要?”
松鹤眠尴尬的手足无措,咋呼什么,有什么好咋呼的?莫不是真病傻了?
“我该回家了。”
卧听风的眉头聚了聚,“鹤眠是不放心我的照料吗?”
“不不不,哪有?”松鹤眠一脸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的表情,“时间不早了。”好熟悉的一句话,不能想,不能想。
“我实在不放心鹤眠,等身体大好,再回去,好吗?”询问式的语气,偏偏让卧听风讲出,不像是询问,像是必须。
松鹤眠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外面,欲言又止,卧听风不解地朝外看,什么都无,“一墙之隔,只隔了一面墙。”松鹤眠想说的是,属实没必要,真没必要,他又不是啥脆弱易碎的瓷娃娃,真那么容易坏。
“那也还隔了一墙。”卧听风说。
“什么意思?”松鹤眠的预感不太好。
“今日鹤眠睡的便是我的床榻。”
松鹤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啪叽”,死的不能再死,这病什么时候生不好,恰好在这时,好不容易保持的一点形象,在卧听风面前碎的渣都不剩了。
“鹤眠莫不是嫌弃我?”卧听风故意问。
“要说是谁嫌弃谁,不应该是你嫌弃我吗?”他可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卧听风怎么论都是个有钱有势的人,这种人事最多了,他说的话一点毛病都没。
“不啊,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鹤眠的,明明一直都是鹤眠在拒绝我。”卧听风的语气中的委屈,还真像这般回事。
松鹤眠,“……”不是他的错觉,就是他的错觉……他有点混乱,这会不会是他太自作多情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嘛!
最想说的是,你们古人会不会太放得开了一点?与人同榻而眠这样亲密的事,开口讲出容易至此,一时竟分不清谁是古人,谁是穿越的?
“鹤眠觉得为难也无碍,我不过是忧心鹤眠的身体。”
松鹤眠,“……”别说了,别说了,越说我越像是个负心薄性的薄情郎。
“若是听风不嫌,那便如此。”
第188章 同榻
卧听风乐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是夜,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松鹤眠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后知后觉过来,他怕不是踩了人挖下的坑,这以退为进,耍的真的妙啊~妙到家了,但都睡上来了,总不能现在掀被离开,那他还能不能好了?
“鹤眠是难以入眠吗?”
卧听风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松鹤眠身体僵硬了下,说起来,这还是松鹤眠第一次和人共躺一张床,这二十年来破天荒的头一遭,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拒绝?卧听风以退为进,很妙,可要是他真想拒绝,难不成卧听风还能拿刀逼着他和他一起睡?怎么这表述感觉怪怪的?可事实就是如此。
“嗯?”
松鹤眠还没琢磨清楚,就听卧听风这不悦的一声,立马回答:“你忘了吗?我中午睡得太多了,现下睡不着很正常。”为自己的反应速度点个赞。
夜间的黑阻挡了卧听风观察松鹤眠脸上的表情,但这却不代表卧听风分辨不出松鹤眠嘴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毕竟不看人表情揣摩人这件事,他做了少说二十年,和那些老狐狸比起来,松鹤眠堪称是单纯无心机,琢磨分辨起来更加容易,他话中最多三分是真的,不能再多了。
想着人已经睡到他身边了,某些事情就不想再多计较,“我阅历有几许,要听我给你讲故事吗?”
“我是什么小孩子吗?睡觉还要有人哄的。”松鹤眠嘴中嘟囔,耳朵却高高竖了起来,一看卧听风就是那种历经世事的人物,他嘴中的故事指定都有趣极了。
卧听风沉吟片刻,用他那把好听极了的声音缓缓叙述,“曾经啊,有一个大户人家,能继承家主之位的总共有四人,各有各的优劣,脾气敦厚的太软弱,脾气急躁的太暴烈,无求无过的太平凡,一切都属上乘的身世最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