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松鹤眠缩了缩脖子,“婚服没啥问题,是不是今晚我就回自己院里睡了?”三天不能见面来着,可这就隔着一道门,好像也没啥用啊。
  卧听风,“是真的很会说话,”多少带点阴阳怪气,“嗯,一日三餐会让翎雪给你送过去的,看看东西放哪里合适,告诉他们搬就行。”
  松鹤眠这时也不敢皮了,欲言又止一会儿,终究还是转身下楼,回到自己的院落,东西摆的都快没落脚的地方了,这真放不下呀,垂头丧气的。
  “松公子。”翎羽叫了声。
  松鹤眠点点头,叹着气打开了几个用不到的房间的门,连客堂都堆满了,才勉强装下。
  明明他也没咋干活,就是身心疲惫的,晃眼间注意到了一抹艳红,原来开花了呀。
  “系统。”
  【在的宿主,请问有事吗?】
  “我记得你是说过给补偿来着,”松鹤眠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在哪呢?”
  一个向日葵似的发光物体冒了出来,【请跟我来。】慢悠悠地飘到了床底。
  松鹤眠弯腰拖出了一个不该存在的箱子,长方形形状,还挺大的,拖起来也挺沉的。
  松鹤眠好奇地打开,只一眼,就立马合上了,不可置信地朝那个向日葵看去,“你们商量好的?”都决定在今天给他惊吓。
  【宿主,你该明白的,不管怎样论断起来,你所处的现代,都比这个时代好,本就是我们之过,这点补偿算不了什么,甚至若是你想要更多,都是可行的。】
  “不了不了,我怕我无福消受,”松鹤眠坐到床上,“我觉得我现在就和在做梦似的。”太不真实了,不止指那一箱黄金,还指他现在的生活,要算起来,他的前半生真算不上顺遂,戏剧性拉满,但等他穿越后,好像什么好事都找上了他,这些好让他心里不安,就仿佛这是一颗只包了层甜美糖衣的糖,等甜过,便是穿肠毒药。
  【宿主,何必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值得被爱的权利,没遇上,不代表它不存在,遇上了,猜度可以有,可怀疑太过的话,那将伤人害己。有戒备心是好事,只是宿主,你明明也知道这戒备心是不该有的,不是吗?宿主,你本身就是很好的人,遇上同频共振的人,是很正常的,在这就提前恭祝宿主新婚快乐!】
  松鹤眠沉默片刻,扯了扯唇角,“谢谢啊!”仰倒到床上,嘴上心里念着听风戒备心强,怀疑心重,到头来,原来他也不是啥好东西。
  凡事发生,必有痕迹,他习惯性的自欺欺人,假装着假装着,连他自己都快以为他真是个宁静淡泊、恬淡寡欲的人了,人想活下来很容易,又很难,生命是极脆弱又极坚韧的东西,不争不抢,他恐怕都等不到回去的那天,没有千般万般的算计,他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置身事外?
  缓缓从胸腔吐出口气,蠢点就蠢点吧,这不是找了个聪明人做对象吗?真没必要在自寻烦恼了,自欺欺人其实挺好的。
  下了床,探头到门外,“有人不?”那箱东西,他一个人有点抬不动。
  一个穿着灰黑色衣服的青年走了出来,“松公子,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松鹤眠眼神好奇,这是躲在哪了?
  “房顶。”
  松鹤眠悻悻地捏了捏耳垂,“小哥能帮我搬件东西吗?”
  “可以。”
  松鹤眠这边没红绸,也就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了,想想挺好笑的,这箱黄金说是他的,他又没点实感,说不是他的,又的确是系统给的补偿,他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要是没系统给的这补偿,他就折腾折腾他院中的花儿,全图个心意。
  小哥扛起黄金,松鹤眠到院中抱了那盆早开的牡丹,一起从打通的那到门走了过去。
  卧听风从二楼下来,看看那个红木箱子,再看看松鹤眠怀中的红牡丹,大概能想到是为什么,避免不了生出点好奇之心。
  东西搬进了堂屋,松鹤眠对那小哥到了声谢,这才打开箱盖。
  卧听风面上露出丝讶异,“嗯?”
  松鹤眠想了想,“我的补偿费,你如果不嫌弃,就收下,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抱着牡丹递到卧听风面前,“我从没求过啥上进,有的就这些。”
  浓烈鲜艳,雍容华贵的红牡丹,心口生花,似乎他递出的不是花,是他的一颗真心。
  卧听风接过了牡丹,“鹤眠,一想到还有三天,我就更深刻的懂了度日如年这个词。”抱着牡丹的手是抖的,声音也是抖的,但又极力的保持稳定。
  松鹤眠,“很快的。”搞得他莫名其妙也有点不舍了。
  明明以往三天过得都很快的,真的很快的,而这三天,可以说是松鹤眠过得最漫长的三天了。
  夜里辗转反侧,总觉着怀里空空荡荡的,从暗格中翻出酒坛,唉~再喝就没了。
  好在难熬的时间总是有个尽头的,终于到了四月十五这日,今日小满,的确是个好日子。
  松鹤眠一大早就被揪了起来做造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挣扎地哀嚎:“我一男的,太过了,太过了。”他以为只有女子成婚那天,需这般隆重的做造型呢。
  “松公子,成婚乃是头等头的大事,自是怎样隆重都不为过的。”翎雪手上动作着,旁边还有着另一个帮忙打下手的姑娘。
  松鹤眠就这样被按到了座位上,“听风,也要这般吗?”丧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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