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张舒越脸色直接冷了下来,当着知洲严信章的面直接问他,为什么划了这人的名?
  严信章没料到他会过来,而且是一过来就问白子慕的登记表在哪里。
  他怎么会知道白子慕这个人?
  那不用问,肯定是楼倡廉说的。
  张舒越估摸着是要护着这人。
  于是严信章便打哈哈,说划错了划错了。
  怎么可能会划错,不过就是借口罢了,但没必要说重挑破脸,张舒越便没说旁的,只淡淡瞥他一眼:
  “此人乃我师弟门生,本官也不是糊涂之人,严大人,小一辈的恩怨,当是小一辈的事,你公私不分,是不是不太好啊?”
  严信章当即白着脸认错,说是他糊涂了,下次万万不敢。
  晚上回府,傅君然过来,问咋的样?
  严信章说这人怕是动不得了。
  怎么动不得?
  严信章说:“我原以为大人和楼倡廉关系不合,大人不会出手,但如今看来,倒是我想茬了,也对,他们即使关系再不合,但到底师出一门,大人断然不可坐视不理,咱欺压白子慕,那便是在欺压楼倡廉,这也是在打大人的脸啊。”
  “岳父,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傅君然怒气腾腾:“这人打了我表哥,女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严信章:“这姓白的打过沈正阳?”不应该啊!据消息说这姓白的是第一次来府城啊!
  “是。”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月。”傅君然眼神阴沉的说。
  当初沈正阳敢公然和白子慕抢东西,白子慕自是不会让他毫发无损的从平阳镇走出去。
  若是抢旁的,白子慕都不至于那般气,可抢他孩子的口粮,他如何能忍?
  孩子已经皮包骨,就等着这一口呢!
  再说了,他这么个响当当的人物,走哪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这个贱男人敢跟他斗,实在是可恶。
  不打他一顿,怎么行。
  沈正阳上船前被人掳走了,小厮寻到他的时候,他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小巷子里头。
  被谁打的沈正阳看不清,但他前脚和白子慕杠,后脚就被打了,在平阳镇他‘得罪’过的,就那么几个人,赵家不晓得他来,只白子慕和蒋小一,因此不是这两人,还能是谁?
  他没傻到去报官,因为报了没用。
  傅君然晓得这事儿,咋的能不气。
  再且说了,白子慕要是真考上秀才走上仕途,那就棘手了。
  严信章摆摆手,无所谓道:“行了,这人我看过,不是正经书院出来的,县试那会儿倒数第一,虽得楼倡廉教导,但只大半年,能学得什么?真让他进了考场又如何?考不考得上尚未可知。”
  “即使退一万步讲,真考上了,他还能越过你?你努力些,明年下场考个举人,区区秀才,还能奈何得了你?再说了,还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
  傅君然脸色依旧难看:“岳父,女婿晓得,不过我这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说不上缘由。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他们没能拦住白子慕,那么后头……
  怕是要遭了。
  严信章看他那慌慌的样,恨铁不成钢。
  他这女婿老牌秀才,家世也尚可,竟然怕个初出茅庐的,那传出去怕是都要让人笑死。
  这样以后还能指望?
  他训了傅君然一顿,傅君然没敢再说什么。
  三场考试一晃而过。
  蒋小一照旧的带着孩子来考场外头等白子慕。
  这一次白子慕没昂着胸出来,相反还一脸懊悔。
  蒋小一赶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白子慕没好意思说,怕被蒋小一打。
  第三场考的有点难,还有题诗。
  他写了一天写不完,第二天感觉没灵感,诗掰不出来,就想留留,结果今儿睡过头了,外头敲锣了他才醒过来,他虽是急急忙忙的写了几句,可压根没写完。
  赵云澜和赵富民就是怕他这样,因此才千叮咛万嘱咐。
  ……
  四月中旬,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了。
  赵云澜看着天色不早,合上账本从屋里出来,厨房里,蒋父已经生火煮了饭,赵富民今儿回来快,在一旁洗韭菜。
  “父亲,我来吧!”赵云澜说。
  赵富民弯得腰疼,也没推辞让到一旁拿了个凳子坐着帮忙看火,家里静悄悄,他突然道:
  “也不晓得你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明后两天。”赵云澜笑着说:“孩子们难得去一趟,考完了他们定是要玩两天才会回来。”
  “如此就好,这几个孩子不在家,我这心里头啊总感觉空落落的,做啥都不得劲。”赵富民说。
  蒋父也点点头:“确实是,孩子不在,家里都冷清了许多。”说着他看向赵云澜:“大前儿你说最近粮铺里头生意不好,可是晓得怎么回事了吗?”
  自上个月开始,粮铺存粮所剩不多,赵云澜让管事的去进货,不过后头就进了千来斤,价格还高了。
  合作商那边是合作了十来年的‘老伙计’,而且有契书在,在没有突发情况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涨价。
  合作商那边说是今年安洲闹了雪灾……粮价上涨了。
  进价高,那卖得贵,如此才能有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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