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这不比死了还可怕?
  他是认真的,真的。
  保洁像是没带钥匙,但可怕的是他并不打算走开去找钥匙,而是站在原地就喊了起来:
  “喂,那边那个新来的,你知道这个门为什么被锁起来了吗?主管已经检查过了?”
  “没啊!”那头的人也模模糊糊喊:“我来开试试!”
  这一刻他本能地绞紧了掌心下诺伊尔的衣服,颇有种被他害惨了却又不得不和他一起殉情(…)的崩溃。但就在他决定找个破烂理由大喊着解释其实是他们的队长不知为何像橱柜下的哈利波特一样躲在这里前,外头有人拯救了他们。
  胡梅尔斯低沉又悦耳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说这个门?刚刚有人锁掉了,说不能用,要维修,还没来得及贴封条。”
  “哦呦,难怪呢。”保洁不疑有他,立刻撤走了:“谢谢你,马茨,怎么还在这儿?今天真是辛苦了,请早点回家啊!”
  他怎么在外头啊?看到他们进来的?
  屋里两个人都很惊讶,但心情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胡梅尔斯敲了敲门板,压低声音说:“卡尔,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没关系,我先走开,帮你看看走廊,过一分钟你再走。”
  诺伊尔重重地咳了一声,明着提醒对方屋里不止一个人呢。
  卡尔踩了他一脚。
  胡梅尔斯毫无反应,仿佛没听见。
  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安静,卡尔打开门出去了,果然没人,胡梅尔斯帮他把包也提过来了,他直接从右边的电梯里下去。
  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很正常,有点泛红也可以理解成赛后正常的肤色,进来点头的人果然也都毫无感觉。
  卡尔不知道头顶成什么样了,他希望那两个没碰上,没吵架……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两人和他的心情截然不同,他一走,他们就直奔着对方去的,抱着胳膊在走廊里对峙起来。
  胡梅尔斯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什么关系?卡尔承认吗?还是你有什么证据?”
  “你没看到那个纸团吗?我想清楚了,卡尔应该是扔错了。”
  胡梅尔斯冲他摊开手掌:“把我的还给我。”
  “……是吗?”诺伊尔忽然笑了起来:“你的上面什么都没有,我的上面呢?哪怕没有接吻,也有同床共枕吧?”
  胡梅尔斯的脸都苍白了:“你想得美。”
  诺伊尔微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我不光想得美,我做得更美——好了,马茨,别太难过了,你和卡尔已经是过去式了,何苦和他闹脾气?”
  穆勒发现诺伊尔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把外套忘在椅子上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替他拿起来,忽然起了一点玩心,决定收好,等明后天对方怎么都找不到时再一下子拿出来。然而就在他把衣服抓起来时,有个鼓囊囊但也轻飘飘的纸团从口袋中滑落出来。
  这不是那种卫生纸纸团,很有廓形感的硬边缘,一看就是能书写的纸揉起来的。
  穆勒愣了愣。他其实是个很有界限感的人,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看,所以撇过脸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起来,想再放回去。但糟糕的是地上有水渍和灰尘,他摸到纸团好像哪里软了一截,心中暗道不妙,顾不得许多,赶紧展开拿面纸希望擦干净,或最起码吸掉多余水分使其不至于哪里被泡烂,然后就被整个画面硬控在了原地。
  无知无觉的卡尔正在道路上飞驰,画廊的人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快递已送到了。
  这一个好歹不会错了吧,卡尔苦中作乐地想。
  工作人员还汇报了好消息:
  “最贵的那一幅大的画今天竟然卖掉了!您要来见见买家吗?他还在这儿。”
  他不太想见,卡尔知道很多去他画廊的冤大头都是从各种渠道知道了画廊是他的而后想靠着画来拉近关系的类型。但画廊负责人知道他的性格,一般也不会故意告诉他的。
  所以他还是问了一句:
  “谁?”
  “巴拉克先生。”负责人很高兴地说:“我再不懂足球也认识国家队英雄啊,这不是您以前的队友吗?”
  卡尔一下子打了转向灯换到路边,踩了个急刹车。
  “他自己……他自己说想见我吗?”
  “那倒没有。他只是来买画的,买完就想走,我多留了他一会儿。”
  卡尔停在路边,心跳如雷打,又立刻落了下去。
  “那别留了。”他轻声说:“让他走吧。”
  克罗斯回到家拆开包裹时天已经黑了——说实在话,每天寄给他的pr礼很多,如果不是这个快递从慕尼黑而来,他不会选择亲自打开它,而是八成会丢到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一起。
  拿掉缓冲垫,他愣住了。小小的纸张被固定在薄但优美的纸质四角框中,像一张淡雅精美的贺卡。
  正中间是他和卡尔……很多他们。从年少到现在。
  角落里画着幼年的他戴着耳机、站在车厢里的样子。他那时总望着卡尔和穆勒的背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但卡尔却记得,记得这样清楚,连他抬起下巴时的角度都画得请。
  飘落的纸片上写着:我喜欢你说讨厌我。
  第82章 小卡
  时隔很久后波多尔斯基第一次和卡尔说话, 这让卡尔没能成功地快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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