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没我做的好吃。”
“嗷……”
穆勒沮丧地趴了下去。
但卡尔已喜笑颜开地把他的盘子拖了过来:“所以你的也给我!”
穆勒一下子也笑开了:“啊啊啊,你骗我!哪有这样的!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
他们俩吃了蛋糕又吃饭,卡尔平时吃得就不多,而且运动员们最看重的蛋白质和蔬菜不像碳水和纤维谷物,不怎么占肚子,一天分五到七餐吃的人都是有的。
日积月累的,饭量就小了。
他本来想一点要给穆勒面子,尽量多吃一点的,可每一样都尝过一轮就饱了。
“太多了……”卡尔很懊恼地在座位上蛄蛹——是的,他还带着他的被子呢,也多亏他吃饭细嚼慢咽像咽不下去似的,不然怎么着也得弄脏了——和穆勒试探:“我可能吃不下了。”
“我也吃不下了。”穆勒愁眉苦脸地捂着肚子痛苦道:“早知道蛋糕做小一点了,或者菜做少一点。”
卡尔也叹气,但比他真情实感多了:“哎,可恶的肚子!我的嘴巴可是还想吃的。”
穆勒呜呜呜假哭着瘫倒在桌面上来掩饰笑。
吃完饭他们打开电视看节目,为儿时的主持人现在胖了很多而啧啧感慨。穆勒低头看手机里拍的视频,想立刻剪好发ins,但真的剪好时,他反而手指头又退缩了。
他自己是无所谓了,他干什么别人都信。但卡尔肯定会觉得这很麻烦。
卡尔五年多,基本没自己发过社媒,最多亲自点赞。就连巴西夺冠的夜晚,他也就是过问了一遍选什么照片。
穆勒在迟疑,包被卡尔却探头了过来,因被子的厚度把他往沙发另一侧挤得弹了一下:
“怎么不看电视了?”
语气好气鼓鼓,感觉在抱怨他不够专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抱怨他不愿意再给卡尔吃糖了,余怒未消。卡尔现在化生气为口渴,又喝了好多热红酒,还把不知道哪年哪月放在家里的古董薯片拆了开来,咔嚓咔嚓往嘴里放。
穆勒本来还以为卡尔死也不要吃这种得拿手指直接拿的东西呢。
现在他擦了擦手,把薯片往穆勒手里一塞,抢劫了他的手机查看情况。看他停留在“删除草稿”的页面上,有点困惑地点了取消:
“怎么了?不想发了?”
“也不是,不是会有点烦嘛,圣诞节待在一起,肯定会被人说来说去……”
他的声音卡住了。
卡尔手指轻敲,直接麻溜地替他发了出去,也没点开看看他具体在视频里放了什么。
“想发就发,听我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把手机丢给穆勒,重新拿回自己的薯片袋子,流畅得像是在球场上放铲。
穆勒愣住了,惊慌失措地举起手机,不出意外地看到哪怕只过去了四五秒,点赞也像雪花一样飞了出来,评论也开始冒。
删了也来不及了,绝对已经在第一时间被人截图了!!!
“卡尔!”他真有点炸毛了:“你,哎呀,你明天起来肯定会后悔的——”
“我只是有点发烧了,又不是喝醉了。”卡尔把他的脸扭过来,认真看着他:“我知道我在干嘛,别大惊小怪的。”
穆勒沉默了一会儿,在卡尔松开手指后也沉默着抱住腿,抬起眼皮不安地看了他一会儿后,轻声说我知道。
“嗯?”
“我知道你没喝醉。”
卡尔喝醉时是另一幅样子,如果真的喝醉了,也许就该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来,抬起脸庞亲吻他了。
但卡尔只是在嚼薯片。
薯片又什么好亲的。
不就是闻起来香了点嘛,可恶,他也可以往身上蘸烧烤粉啊!
穆勒也就是心里想想,在这样的时刻,他好像在像十几年前就爱犯傻的自己一样渴望卡尔越界,可他的理智和心脏,更多呼唤都是别那么做。
比起阴暗地被爱,他更想要的似乎还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付出爱。
如果做恋人,就要有太多曲折,太多躲闪。
巴拉克刷到了穆勒的ins。
倒不是因为他关注了穆勒,而是他天天看卡尔的tag,猛然出现了流量最高的更新,很难看不见。
看了一会儿后,他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把手垫在脑袋下面,一遍遍点开昏暗的视频查看,看卡尔微笑的眼睛,看随着他上翘的唇角也一起上翘的痣。
“生日快乐,karli,生日快乐。”他也一遍遍随着视频这样说,最后把手机放到了心口,闭上眼想象卡尔趴在他怀里的滋味。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辈子都给他做一块厚垫子。
可是卡尔大了,现在这个年纪肯定别扭,就算他们没分开,他也再不愿意像小时候一样趴在他身上抱着他了。
做朋友就不一样,穆勒可以追逐他的脚步,风雪里拥抱,在圣诞节坐在卡尔的沙发上,替他过生日,发ins,现在手机都快震动成浆糊了。
做最闪亮一双好友。
只是他总忍不住想,亲密朋友有很多,他不过是其中一个。
穆勒举着手机和卡尔说:“马茨也点赞了。他评论说祝你生日快乐。”
卡尔无动于衷:“嗯。”
他又高兴又失落地劝说自己,看,卡尔对恋人无动于衷的嘞。
那么他们有过比爱人更逾越片刻,就不现实,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