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又急又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养了一天的嗓子恢复些,能说话了,就是声音很细,软绵绵的跟撒娇没什么区别:“你把手拿开!我不要跟你睡觉!”
易允只松了她的耳朵,这次改成双臂搂抱,彻底把人塞进怀里,不仅跟她咬耳朵说悄悄话,还模仿她说话的调调:“昨晚我就说了,从今晚起,我也睡在这里。”
原本暂定明后天就去国外试婚纱,只要没有修改的地方,婚礼进程立马跟上,但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蓝嘉生病了,当务之急肯定得先把人养好才能做后面的事。
不过,既然他们都要结婚了,那现在跟未婚夫妻有什么关系?
既然都是未婚夫妻了,睡一张床怎么了?
易允觉得自己已经很退让了。
耳边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蓝嘉揉了揉,冰凉的指尖抓到一抹温热,是易允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她心慌意乱,推他,男人的身体就跟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撼动半分,“你走开!”
“你老实点。”易允毕竟是正常男人,血气方刚,更何况怀里的姑娘还是他一见钟情后,想方设法也要夺过来的,他的手臂紧紧圈住蓝嘉,温热粗粝的手掌裹着女孩的手,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几乎和她亲昵相贴,“不然,我真的会对你做点什么。”
蓝嘉单薄的后背紧紧贴合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灼热的呼吸洒在颈边,一点点留下他的气息,比这更过分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腰上明显又突兀的东西。
她吓得不轻,整颗心脏高高悬起,咬着唇,险些没出息地哭了。
易允察觉到蓝嘉在怀里瑟瑟发抖,垂眸一看,一缕乌黑柔顺的发丝斜亘在她脸上,发尾衔在唇边,因为害怕,卷翘浓密的长睫抖动,落下的阴影半掩瞳孔里不安、紧张、忐忑、恐惧等负面情绪,唯独没有一丁点对他的靠近和喜欢。
易允的心沉到谷底。
他不知道该拿蓝嘉怎么办?只能以这些拙劣的方法和卑劣的手段将她牢牢囚禁在自己身边。
背后有个让她觉得陌生又可怕的男人,蓝嘉根本睡不着,怀揣着紧张的心情,身体绷得僵硬,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易允。
黑夜里,他捏了捏女孩的脸颊,“放轻松,我不想抱着一硌手的尸体。”
蓝嘉细声细气地不满:“……你,你可以松开。”
易允将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蓝嘉打了个哆嗦,晦暗的光线和糟糕的视力,让她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只觉得那团模糊的轮廓硬挺又生冷,横生戾气。
还不如背对着。
“牙尖嘴利。”他点评了一句,不客气地将人揉进怀里。
蓝嘉直挺挺撞上结实的胸膛,下巴抵着,半张脸压得轻微变形,模样有些滑稽,男人一直在看她,见此,勾起嘴唇,就照着这样勒紧双臂,下巴搁着她的发顶,闭眼休息。
“你想僵着就继续吧,我要睡了。”
“……”
蓝嘉被他抱得喘不上气,易允的力气很大,她挣不脱,也抗争不了,就这样郁闷又抵触地窝在他怀里,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像现在的卧室,黑暗不见天日,就这样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远,意识慢慢被困意席卷。
易允的觉少且浅,半夜醒了一次,低头看去,乐了。
他还以为这犟得像头牛的姑娘肯定睁着眼一脸要死不活,现在不还是乖乖睡着了?
所以,有些事很简单,不习惯不适应,那就强迫着去接受,时间一久,没有什么不可能。
易允揉了揉怀里软得像团棉花的身子,又把那缕碍事的发丝拨到耳后,最后,盯着那抹闭起的唇瓣。
那晚在花园,他们坐在秋千上,蓝嘉为了哄他开心,主动凑过来亲了他的脸。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可那样轻柔的触感却历历在目,让易允心中滋生出一丝别的念头。
他看了眼没有醒的女孩,趁她睡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蓝嘉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易允不想把人吵醒,不然以她现在的脾气,到时候又要嚎啕大哭,哭急了还抽抽搭搭哽咽,说不定还要骂他两句变态流氓,等到第二天,嗓子哑眼睛疼。
所以,他亲得很温柔,动静也小。
克制的吻落在蓝嘉的唇瓣,离得近,她身上那股微苦的药香伴着后调的清甜,丝丝缕缕笼在鼻尖,近乎将人缠绞得窒息,易允喉结滚动,眼神邃暗,小心翼翼地衔住蓝嘉,嘴唇相贴的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软。
黑暗中,他掰开女孩的手指,将自己的插//进去。
亲吻中十指紧扣。
像感冒和发烧这一类基础常规病症,开的药物里多少含些安睡成分。
蓝嘉在睡梦中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可眼皮太沉,像两座大山,压得她睁不开眼。
荒诞诡异的梦来得猝不及防,前调的温馨来得快去得快,画风一转,蓝嘉就被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扑了,体型壮硕的犬类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摁住地上娇瘦又脆弱的女孩,任凭她哭得梨花带雨,也要往跟前凑。
用舌舔用脑袋蹭,还放肆地她身上闻来闻去。
蓝嘉直接被吓哭。
天色刚亮,易允是被低低的啜泣声吵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蓝嘉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哭得梨花带雨,他胸前的睡衣被眼泪浸透,成了一团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