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顿了下才又道：“昨天晚上起了两次烧，后半夜才安稳了下来。”
  姜玉阳心底发笑，果然是带着亲妈好感，直接给他外出都找好了借口，那肯定是在干正经事呀！
  嘴上却道：“多亏烨儿福大命大，儿子早上已经命人加高了后院水边的栏杆，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李母似乎从她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丝要维护姜玉阳的意思，面色又有些不好看了，冷声道“栏杆自然应该加高，但对犯错之人也绝不能姑息，姜氏这个毒妇你准备如何处置？”
  姜玉阳赶忙道：“犯了错误自然要接受惩罚，母亲您说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李母似乎有些意外，但接着也就有些洋洋得意，人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家这个儿子却从来不是这样，她气顺了些。“这次虽然烨儿福大命大没出事，但也鬼门关走了一遭，依我看便罚姜氏一年月钱。再者姜氏素来蠢笨，实难担管家之责。”
  姜玉阳低着头喝茶，心说你以为你们家管家是什么好差事么，不当就不当，还乐得轻松呢。就是可惜了那一年月钱，倒是一大笔收入呢……
  见他无甚异议，李母又道：“罚的一年月钱我们也不充公了，一半补给烨儿买些滋补品，一半补给婧婧，她这番无端被牵扯进来，也糟了吓。”
  姜玉阳眼睛一亮，缓缓抬起头来。
  罚的钱还能补给旁人？
  还有这种好事？！
  “娘真是赏罚分明，值得大家学习呀。”姜玉阳轻飘飘拍了一个李母的马屁，然后话锋一转“便是这样，才更应该把事情要弄清楚，免得回头冤枉了哪个，倒叫人说娘的不是了。”
  李母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
  此时元宝带着人从门外进来，姜玉阳笑着望着李母，才又道：“昨天夜里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发现事情好像有些出入。”
  李婧婧显而易见有些惊慌，口不择言道：“二哥什么意思，难不成说娘冤枉了二嫂？”
  姜玉阳懒得跟这群人继续周旋，望着李婧婧“妹妹，你说昨日你带烨儿去后院，然后自已有事回了一趟后院是吧？”
  “是……”
  “但门房却说，昨日午饭后没多久，你就出了门，直到烨儿出事后你才匆忙回府，这事你怎么说？”
  “这……”李婧婧面色上显然惊慌极了，但她死鸭子嘴硬，还硬撑着“门房可能看错了。”
  底下跪着的门房此时不乐意了，赶忙道：“小人冤枉啊，千真万确是小人亲眼看到的，二小姐穿着丫鬟的衣服出了门，当时小人还怀疑自已看错了，特意多看了几眼！”
  李婧婧怒火攻心，立马喝道“胡说八道！”
  李母心中有些不安，李婧婧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她这番面色便是外强中干，估计门房说的八成是真的。
  虽然疑惑李婧婧外出目的，但李母此时也只能按捺不发“好了，不是说烨儿落水之事吗？你审你妹妹干吗？她便是出府了又有何干，连烨儿都说当时是被姜氏推下水的，他一个小孩子还能撒谎！难不成你还想维护这个毒妇？”
  姜玉阳抬眼瞥了下李婧婧身旁的小红“小红，如果你现在说实话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若是再执意隐瞒，等事情水落石出了，这诬陷主子的罪名可就跑不脱了。”
  小红不是家生子，是小时候买回来的，如今那纸卖身契牢牢地在李婧婧手里捏着呢，此时哪敢说什么，咬着牙道：“二少爷明鉴，真的是奴婢亲眼看到的，是二少奶奶推了小少爷！”
  姜玉阳摆了摆手，跪在底下的一个小厮这才颤颤巍巍开口“奴才、奴才是在后院花草养护的，昨日正好在后院，看到小少爷是自已脚滑掉下去的……”
  “二哥，你想维护二嫂的心我们都懂，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随便拉个人出来伪造证词吧。”李婧婧气狠了，索性将矛头直指姜玉阳。
  “我当时坐的水榭离烨儿的那么远，还是听到了呼救声才发现烨儿落水了的。”一直没说话的李仲贤也开口争辩。
  一时间吵吵嚷嚷。
  老夫人将手中拐杖敲得震天响，生气道：“都住嘴！”
  姜玉阳也被吵得受不了，实在懒得继续这闹剧，只是说：“既然各执一词，那我们现在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
  李母有些迟疑了。
  但现在这个家管事的人是姜玉阳，姜玉阳可不理会她心里那点小九九，直接去了李烨的院子。
  李烨还躺在床上，大嫂陈氏在一边照顾他，此时见到一群人走来，眼皮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大嫂，我们来问烨儿几句话，不用担心。”姜玉阳笑着安抚了陈氏，转身跟李仲贤道：“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李母进去的时候摆了摆手，只带了几个相关人员和贴心侍女，但一群人也瞬间就把屋子填满了。
  陈氏叫醒了李烨，李烨乍看见这么多人，有些害怕。姜玉阳走近床铺，笑着道“烨儿不用害怕，二叔就是想问你几句话，你如果诚实回答，二叔给你买桂花米糕吃好不好？”
  因着李烨生父早亡，李仲贤对他一直很宠爱，他跟李仲贤之间关系也很好，此时才小声道：“好。”
  “昨天你掉河里，是有人推你了嘛？”李烨有些害怕，下意识地瞥了李婧婧方向一眼，才小声开口“是……是二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