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笑，对此事都有了默契。
  甲板门忽然被打开，林珏眼疾手快伸手按上了姜玉阳的肩膀，捏着嗓子道：“累死了吧，来我给你捏捏。”
  姜玉阳瞥了一眼，果然又看到了孟十三那面无表情的脸。
  还别说，林珏这捏肩手艺真不错，手不重不轻，挺舒服的。
  等到孟十三走了，姜玉阳还有点意犹未尽。
  按照船老大的估测，如果天气好的话，估计五天后几人就会到达淮扬码头。到了第四天下午，姜玉阳又和陆泽安几人在甲板上丢骰子的时候，船老大走了过来。
  “老板，好像有船接近。”
  林珏和姜玉阳便跟着船老大走过去看，果然远远地有一艘小船接近了，远的时候还看不清，等到近了，才看到小舟上只有两个人。
  “咦，怎么是他？”元宵惊讶了一下，显然有些疑惑。
  “嗯？”元宵竟然认识？不等姜玉阳再问，元宵已经再次开口了。
  “少爷，是淮扬的王丰王老板。”
  林珏却有些奇怪：“这个王老板你不认识？”
  姜玉阳紧张了一下，胡说八道：“当然认识，我只是眼睛不好，刚刚没看清。”
  林珏：“……”
  遥远的记忆浮现在心头，林珏又想起当时被姜玉阳的“沃斯尼蝶”诈骗的时候。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虽然知道王丰此时到来恐怕没有什么好事，姜玉阳还是吩咐船老大放了梯子接人上来。
  王丰身材干瘦，个子不高，比李仲贤要矮上大半个头。离着老远就带着笑对姜玉阳打招呼，但他脸上有一道不小的疤，让他这笑看上去也就有些来者不善。
  “李二少，听孙兄说你要过来，我想着怎么都得来接一接你。”
  姜玉阳：“……”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从来没有见过接人能接到对方船上的，你怎么不去林州城接呢？！
  但面上姜玉阳还是客客气气道：“王老板您太客气了，这也不过几十里水路就到了，您还费心来接。”
  船里有一个小厅可以暂时当做会客厅，姜玉阳便带着王丰去了小厅，准备听听王丰所为何来。
  小厅里喝了两杯茶，双方友好却又毫无进展的寒暄几轮之后，王丰终于存不住气了。
  “李二少，不知你此次前来，是否还想再扩展布料量？”
  姜玉阳点了点头，淮扬的布料已经在林州城打开了市场，姜玉阳是想再精益求精，看看能否再找到一些更适合夏季的布料。这件事她早就在给孙武的书信上就提到了，王丰知道倒也是正常的。
  王丰眼珠子一转，赶忙道：“上次您来我就跟您提过，淮阳市场的布料大多大同小异，但这染色手艺是我王家独一份，只要您跟我合作，我可以把成本再压低一成……”
  第50章 夜晚遇刺
  “我对与两位老板的合作十分满意，不知王老板为何又要提起此事？”姜玉阳没有接王丰的话头，暗戳戳把问题又丢了回去。
  “李二少，不瞒你说，我和孙兄的协议到下个月就停止了……你也知道我们生意人，利益为先，你这般大客户，我自然想笼络到手。”王丰道也算坦诚，索性实话实说。
  姜玉阳思索了片刻，才又道：“王老板，便是与你合作，与现在相比，有何益处？”
  王丰见似乎有戏，赶忙道：“李二少，我刚刚就已经表明诚意，成本我可以再降一成。另外，布料商我来重新帮您找，绝不让您为难。”
  姜玉阳低头思索一下，才又道：“王老板，我听说这淮扬市场上最好的布料商就是孙家，你便是再帮忙寻找，我觉得质量也不会比孙家的更好了。”
  见姜玉阳这么说，王丰有些急了：“但我们成本更低，回头李二少你倒倒手就还按照原本的价格卖，利润直接翻一番，岂不美哉！”
  见王丰故意装作听不懂姜玉阳的拒绝，她直接道：“王老板，我李家在林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这批布料刚刚获得市场认可，你让我换布料商，我自然会觉得风险很大。”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更何况我与孙老板合作意向融洽，我这边单方面毁约，以后若想再与淮扬做其他生意，恐怕是不成了。况且……王老板你能够保证换的布料商，质量如孙家布料一般吗？”
  王丰赶忙道：“那是自然，李二少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其实他孙家的布料也并非多好，只是名气大，又借由着我这染色绝学，才卖出高价……这方面的成本，完全可以省下来。”
  姜玉阳盯着王丰：“那好，咱们且写进协议里，若是质量不如孙家布料，我们可以完全退货，并且你还得赔偿我李家的误工费，你可愿意？”
  “这……”王丰犹豫了，他脸色难看：“李二少，咱们没有这么做生意的，便是签了协议，就应当先付定金，便是质量不好，也该有回寰的余地……哪能就写在协议里，万一您到时候就一口咬定质量不好退了货……当然，我个人完全相信您不是这样的人，但万一呢？那我们岂不是瞎忙活，到了什么也得不到？”
  姜玉阳抿了一口茶，态度坚决：“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能答应，我们还能再谈，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元宵，送客吧。”
  元宵从后面走出来，站在王丰身后，摆出送客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