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殷万说：“注意点总是好的。”
  “行吧，吃饭去喽。”
  “嗯。”
  到了地方，祁悦良熄火想下车，被殷万抓住：“再等等。”
  “等什么？”祁悦良问。
  “雨太大了，我不想看见它们落在地上的气泡，也不想听到声音，在密闭环境里我才有安全感。”
  祁悦良一听，有点无措地看着殷万，发现殷万的两只手紧紧掐着。
  祁悦良第一次意识到看似强大冰冷的殷万，居然也会有自己的脆弱以及不能攻克的难题。
  祁悦良拉过殷万的手轻轻说：“听点音乐会好些吗？”
  殷万摇摇头。
  “那好吧。”祁悦良思考了一会，犹豫着说。
  “你这个是心理疾病，要干预的，我给你预约个心理医生怎么样？”
  “不用。”
  “讳疾忌医是不行的。”祁悦良皱眉。
  “你这个应该是躯体化，已经很严重了。”
  “不是什么病看医生都有用的。”
  殷万扭头看祁悦良，祁悦良紧紧锁眉的模样映入殷万的眼帘。
  “抱歉，我吓到你了吗？其实我平常没有这么严重，像昨天晚上我也没有发病，我只要能在密闭空间里感觉到安全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才没有吓到我。”祁悦良摸了摸殷万的头。
  “你放心，我很开心你愿意分享你的痛苦，我渴望了解你，照顾你。”
  “……即使我有很不好的东西，你也不会介意吗？”
  祁悦良摇摇头：“不会啊，你身上还能有什么邪恶的东西，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没有缺点，你很好。”
  殷万无言看着祁悦良，他知道祁悦良不相信也不觉得他真有什么邪恶的秘密。
  然而殷万并不洁白，他有罪。
  殷万眼神微变，移开话题：“雨小了，可以走了。”
  祁悦良点点头，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怪异，但他略过没有在意。
  用餐的时候殷万很正常，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惧怕雨了，他们的位置定在落地窗旁边，祁悦良本来顾着殷万想调一下，但被殷万阻止了。
  因为祁悦良更喜欢落地窗，视野开阔，可以边吃美食边赏美景。
  “没关系的，下次挑不下雨的时候坐落地窗旁边也行，这次就不坐了吧，就一个位置而已。”
  殷万坚持：“你说过今天是纪念日，完美一点更好。”
  祁悦良只好同意。
  第二天，祁悦良放学后跟殷万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事先走，家里见。
  殷万没有多问，只是嗯了声。
  祁悦良虽然不愿意让殷万知道他要去见谁，可殷万反应也太平淡了。
  祁悦良不满：“你就不怕我去见了哪个美人，然后对人家芳心暗许转头把你抛弃吗？”
  殷万问：“你会吗？”
  “不会啊。”
  殷万没说话，那表情就像说：那不就是了？
  “哼！”祁悦良心说：要不是有要紧事，他非逗得殷万吃醋不可，算了，回来再逗吧。
  祁悦良用食指转着车钥匙圈，顺便把书包扔给殷万，问：“你怎么回去？坐公交车？”
  “嗯。”
  祁悦良说：“行了，我送你吧，公交车没有直达，太折腾了，你不要太感动哦！”
  祁悦良将殷万送回楼下，趁没人还缠吻了一会，所以祁悦良到咖啡馆约见李衍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他拿手机专注跟殷万发着消息调-情，都没注意到李衍过来了。
  祁悦良听到椅子被拉开时发出的摩擦声才抬头，他赶紧恢复面无表情放下手机，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神情有点尴尬。
  李衍坐下椅子，打量着祁悦良，脸上笑意不达眼底：“是在跟殷万聊吗？还真是蜜里调油。”
  祁悦良冷着脸：“与你无关。”
  李衍挑眉：“你真的喜欢上殷万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居然敢将真心交给他。”
  祁悦良皱眉：“他是什么人我应该比你清楚。”
  李衍一声嗤笑，似乎在嘲笑祁悦良的无知：“你调查过殷万吗？”
  祁悦良一听，顿时出现怒容：“你查过他？”
  李衍说：“别那么激动，知己知彼嘛，人之常情。”
  祁悦良想到今天有求于李衍，压抑住怒气：“所以呢？查出什么了吗？还不是白费功夫。”
  李衍勾起唇角冷笑，没有说话。
  祁悦良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上次你不是找我想合作生意吗？我答应你了，作为置换，你把那个视频删掉，不许暴露我跟殷万。”
  李衍似笑非笑：“你不是说你要报复他？”
  祁悦良端起咖啡抿了口：“总之，你考虑一下。”
  “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可以再加条件。”祁悦良立刻说。
  李衍仔细盯着祁悦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你照镜子的时候，没看到你脖子上的红印吗？虽然浅，可距离近点还是很容易被发现。”
  祁悦良一愣，他昨晚和殷万同睡主卧，有在床上闹过一阵，依稀记得殷万是有吻他的脖子，难道留印了？
  “可能是我挠的。”祁悦良眼神闪烁，他暗道李衍怎么突然气场强了这么多，之前不还畏畏缩缩恭维着他吗？
  祁悦良瞄着李衍，发现李衍似乎消瘦了不少，眉间还积着几分郁气，就像遭受了什么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