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得益于义务教育和后天拓宽视野,唐栗还倾情吟诵几首关于莲花的诗词,得到阿蒂尔·兰波的大力吹捧(划掉)真心赞美,这让唐栗非常受用。
他们不会弹种花的古典乐器,否则一切都更完美了。
好在软件不足,他们还有硬件,有手机音乐软件在,什么音乐搜不出来。
小船晃晃悠悠,漫无目的地飘荡,配合着缓慢悠扬的琴声。
感觉真的很不错。
离开种花,他们在北方白雪终年覆盖的极夜之地,看过绚烂瑰丽的极光。
在玻利维亚的天空之境中,仿佛电影主角那样深情拥吻。
在斯里兰卡和缅甸做宝石猎人,没人能抢走他们的收获,虽然以他们的能力而言,收获着实称不上能被人觊觎的程度,这也无损于他们努力劳动获得成果的好心情。
在非洲大草原和猛兽近距离接触,嗯,在彩画集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在……很多地方。
他们那样幸福,快乐成为他们生活的底色,他们活成了幸福的模样。
正当他们认为这样的生活将无止境地进行下去,直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足迹时,阿蒂尔·兰波接到了来自巴黎的通话。
电话的另一边,夏尔·波德莱尔让他带上唐栗,启程回到巴黎。
“保罗·魏尔伦要见你。”
第96章
‘保罗·魏尔伦要见你。’
从他回归巴黎到现在,有一年的时间了吧,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要见他。
唐栗看阿蒂尔·兰波神色不复往日轻松,满脸都写着复杂,他又没有读心术,根本看不出他在为难什么。
“阿蒂尔,发生了什么?”
阿蒂尔·兰波把教父方才告知他的话复述给唐栗。
“保罗要见我。”
唐栗听后有片刻怔愣,问:“那你怎么想?”
阿蒂尔·兰波顺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想回去见他。”
“想回去,那咱们就回去。”
既然有了决定,那就不多耽搁时间,他们立即订了机票,于次日下午回到了巴黎,唐栗和茯苓糕留在夏尔·波德莱尔的宅子里等消息,由阿蒂尔·兰波自己,前去赴一场时隔多年地再会。
保罗·魏尔伦通过夏尔·波德莱尔,约请约阿蒂尔·兰波在一家私密性不错的餐厅见面。
这么些年,这还是保罗·魏尔伦第一次为搭档订餐厅,往日这种工作都是阿蒂尔·兰波自己来的。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接手了保罗·魏尔伦,阿蒂尔·兰波就在给人当父亲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阿蒂尔·兰波有种诡异的欣慰感:保罗离开他的监护以后,好歹是有些成长的。
抱着还算轻松的心情步入餐厅,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足够偏僻的靠窗的位置,那里早就坐着一位金发的正欣赏着窗外风景的青年,他就是成年后的保罗·魏尔伦。
阿蒂尔·兰波的脚步不重,地毯又有吸音的作用,这让阿蒂尔·兰波的脚步声轻到杳不可闻,但以保罗·魏尔伦的敏锐程度,他不可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可他仍旧没有转过头来看他。
阿蒂尔·兰波向侍者示意让他离开,走过去,自顾自拉开昔日搭档对面的椅子,坦然坐下。
也是在这个时候,保罗·魏尔伦才回过头来,用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漠然地看着他。
“你来了。”
“我来了,不欢迎我吗?”
“欢迎。”
“点餐了吗?”
“没有,想吃什么自己点。”
一点都不意外会是这么个情况。
有点进步,但不多。
阿蒂尔·兰波从善如流拿起菜单,打开。
“要我帮你点吗?”
“好。”
“还和以前一样吗?”
“嗯。”
金绿眼眸的青年将菜单大致看过一遍,心里有了主意,唤来侍者,点餐过后,侍者离开,他也将菜单合起来,放下。
“最近还好吗?”阿蒂尔·兰波随意地说。
保罗·魏尔伦不咸不淡地回应:“被任务和暗杀充斥的生活,无所谓好或不好。”
“你在夏尔·波德莱尔面前说谎了,为什么?”
面对昔日背叛者的突然询问,阿蒂尔·兰波不说话。
“我背叛了你,朝你开枪。”
“你该恨我的。”
保罗·魏尔伦目光紧盯阿蒂尔·兰波,不放过他每一个表情变化。
“不论你是否相信,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阿蒂尔·兰波叹息。
“我早已将你视为我没有血缘的亲兄弟,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兄弟去死。”
保罗·魏尔伦:“你以前可不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在樱花生活了几年吗?”
“你被一个女人救了,她改变了你,你爱上了她。”
阿蒂尔·兰波坦然承认,眼底流露出保罗·魏尔伦看不懂的甜蜜:“我不否认,事实确实如此,我深受影响,也确定这是一件令我幸福的事。”
“从我恢复记忆开始,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之间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使得你宁愿杀了我,也不愿意相信我。”
两人之间有少许的沉默,这让气氛有些凝滞。
保罗·魏尔伦双手交叠,下巴放在交叉的手指上,金色眼睫半落,遮住了视线:“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只有法国。只爱法国,只在乎她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