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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 第43节

  周见南毫无察觉地又追上去:“既然如此,便说明这些人消失的很突然,那么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此时,「陆无咎」忽然指了指几间屋子屋顶上的破洞道:“我知道了——他们是变成了树。”
  周见南一听见陆无咎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赞叹道:“啊,原来是这样,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陆无咎」撇了撇嘴:“这还不简单,几间屋子屋顶上都有破洞,这村子又栽了那么多古怪的桃树,肯定是这些人不知道什么缘由突然之间都变成了树,捅破了屋子造成的呗。不信,你数数地上妖树的数量,一定和这村子里的人口大致相近。”
  周见南继续吹捧:“殿下真是洞察过人,细致入微啊。”
  「陆无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好,千万不要忘了你今日的话。”
  周见南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似乎从「陆无咎」身上品出了一丝的连翘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吧,周见南挠了挠头。
  但村民变成妖树了,这事便越发古怪。因为此前由人变成的树,皆是普普通通的树,唯独这里的树,是邪门的妖树,肯定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连翘沉思道:“我猜,这田家村的妖树或许就是第一批吃了桃子由人变成桃树的妖树,否则,这些妖树的花粉为什么能传染其他人,让别的树也产生异变?”
  周见南很是信服,附和道:“定然是殿下猜的这般。”
  此时,陆无咎却皱了眉:“那么,这第一批的怪桃又是从何而来?”
  连翘也皱着鼻子:“这个嘛,说不定是此地的水土有古怪。”
  于是一行人又拿出罗盘,开始测风水,测来测去,此地三面环山,一面绕水,不仅不是凶地,反而是个聚天地灵气的福地,尤其是对修士而言。
  这便怪了。
  “风水宝地,又没有妖气,难道是崆峒印作祟?”连翘思索道,“但崆峒印不是个上古神器么,还是说像上次喜乐镇那般,因缘际会催生出邪祟了?”
  “不好说。”陆无咎蹙着眉。
  两人说话很平常,语气也很平常,但周见南站在一旁却愈发觉得怪了,怎么感觉,他们的语气仿佛对调了一般?
  正想着,「陆无咎」好似灵光一现,指使起他来:“喂,见南,我记得你好似有个乾坤袋,里面是不是把还不错的铲子来着,拿出来挖一挖。”
  周见南眼神古怪:“有是有,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连翘立马捂住嘴,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她清了清嗓子还想继续装,但是刚刚捂嘴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那翘起的小拇指,瞪大的眼睛,和心虚的眼神——分明就是连翘犯错的时候惯有的小动作和情绪。
  周见南立马指着她嚷起来:“你根本不是殿下,你是连翘对不对?”
  连翘也装不下去了,干脆叉着腰大笑起来:“哈哈哈,贱男,你好笨啊,居然现在才看出来!”
  周见南霎时如五雷轰顶,脸都黑了。
  再回想这一路上的殷勤讨好,做小伏低,又臊得红了红脸,他咬牙切齿:“好你个连翘,竟然把我耍的团团转,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抄起手边的一根沾了花粉的树枝去追连翘,连翘脸都绿了,一边躲,一边喊救命。
  两人你追我逃,好不热闹,晏无双在一旁磕着瓜子看起戏,陆无咎则没什么情绪地走开了。
  终于,好半天,两人终于闹腾完了,气喘吁吁。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陆无咎不知何时已经把这村子里的土都被剑气翻起来了一层。
  然后只见陆无咎拂了拂衣袖,淡淡道:“不用找了,这里已经不剩什么了。”
  热出了一头汗的连翘疑惑道:“为什么?”
  陆无咎瞥了一眼被弄得衣衫不整,脸颊红润,发丝凌乱的身体,微微有些烦躁:“村子底下没有任何东西,但村口处有一处的土明显是新翻过的,土壤松动,表层的新土和底下的陈土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是不久之前刚被挖起来过,又重新回填。”
  连翘皱眉:“这么说,有人先我们一步,把崆峒印碎片挖走了?”
  “也许是。”
  连翘懊恼道:“早知道我们昨天就不应该回去了。”
  不过陆无咎蹲下来捻了捻那些土后,却道:“留下来也没用,这东西虽然被挖走了,但不是昨日被挖的。”
  “你怎么知道?”
  “昨日有夜雨,若是昨晚挖的,这些回填的新土应该会微微湿,或者成块,但这些新土并非如此,不仅十分干燥,里面还有一些昨日已经开败的花的花瓣,所以这东西不是昨晚被挖走的,而是有些时候了。”
  连翘也蹲下去抓了一把,果然如此。
  但若不是昨日挖的,那又是什么时候?挖走这东西的人到底是谁呢?
  线索到此又断了,连翘觉得这江陵城可比喜乐镇要复杂多了。
  不过此行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田家庄就是这怪桃的源起,地下藏的东西虽然不见了,但顺着田家庄深挖,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于是连翘他们又回了城中,打算找太守调出田家庄相关的所有卷宗。
  但很不巧,刚回府他们就被告知赵夫人又发病晕了过去,并且这次似乎十分严重,赵太守找他们找不到,找韩方士也没找到,此刻,只有姜劭在用灵力给赵夫人续命。
  如此要紧的事,连翘一行当然是义不容辞,立即赶过去帮忙。
  ——
  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但赵夫人的卧房内还烧着地龙,窗户半掩,浓重的草药味经久不散。
  赵夫人半卧在榻上,那花已经覆满了她半边脸。
  桃花怒放,馥郁芳香,格外娇艳,相比之下,她的脸则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所有的血气被这妖娆秾丽的桃花吸干了一般。
  而她左边身体化作的桃枝还在蠢蠢欲动,大有继续疯长的意思。
  模样十分凶险,于是几个人便轮流施法给赵夫人注入灵力,压制她身上的毒素蔓延。
  连翘用的是陆无咎的身体,调用他的灵力还不太熟悉,便找借□□给晏无双,自己躲了出去,生怕姜劭发现。
  姜劭的确感觉有些古怪,不过此时,他对冷艳模样的「连翘」更感兴趣,凑过去,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摸着下巴道:“连家妹妹,你今日似乎说话不多,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连翘」显然不愿与他说话,眉眼冷清,语气冷淡,只说了一个字:“无。”
  却不料这副清冷的模样更惹得姜劭感兴趣了,他道:“我从前只知连翘妹妹你明眸皓齿,天真烂漫,却不知你还有这样一面,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听说这江陵的晚景很是不错,我备了美酒佳肴,不知妹妹有无兴趣同我一起菱歌泛夜,吟商烟霞?”
  「连翘」扯扯嘴角,讥讽一笑:“不感兴趣。”
  姜劭一噎,眼神轻佻:“连家妹妹对我如此冷淡,与殿下却去哪儿都绑在一块,妹妹同殿下的关系,恐怕不是拿错杯子喝错水那么简单吧?”
  「连翘」勾了勾唇,眼神散漫:“男未婚女未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知道还凑上来,姜大公子这癖好还真够独特的。”
  “你——”姜劭脸色一变,摇了摇扇子,“连家妹妹倒是放得开,不知,你同他做到哪一步了?”
  「连翘」但笑不语,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姜劭握紧手中的杯子,越想越越气,那杯子被捏的砰然一声炸开,碎片和热茶溅了一地,惹得花厅里的女仆们纷纷探头。
  此时,站在廊下远远旁观的真正的连翘听到了动静,这才发现陆无咎顶着她的脸和姜劭起了争执。
  她扯住陆无咎的衣袖,好奇:“你刚刚用我的身体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气成这样?”
  陆无咎回头瞥了一眼,淡淡道:“没说什么,就是他要约你出去,但是你知道的,他习惯随身带着他的灵宠,那条吐信子的毒蛇,我就帮你拒绝了。”
  “什么,蛇?”连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庆幸道,“拒绝得好!我最怕蛇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严厉地帮我拒绝,千万不能答应。”
  陆无咎微微一笑:“好。”
  两人动作亲密,窃窃私语,落到里面的姜劭眼里,气得他差点把另一只杯子也捏碎。
  幸好,这时不知去了何处的韩方士终于姗姗来迟,赵太守急得远远带人迎了过去,几个人的暗流涌动这才停下。
  韩方士步履匆匆,边走边咳嗽,连翘注意到他似乎比昨日初见时要更沧桑一点,原本花白的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大半了,唇色也格外惨淡。
  她咦了一声:“人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间白头吗?”
  周见南道:“可以是可以,我在书中见过,不过,一般都是遇到了极大的变故,忧思过度,比如白发人送黑发人,名落孙山,丧妻丧子等等。”
  连翘纳闷道:“也没听说这韩方士有妻儿啊,他这个年纪,也不像双亲在世的,难不成忧虑赵夫人的病情,或是操心这全城的怪病,这才忧思过虑?”
  晏无双道:“若是这样,这韩方士倒是个心地极好的人。”
  一群人摸不着头脑,又不好打探这韩方士的家事,便没凑上去。
  不过,这韩方士虽然只是民间术士,游医卖药,但确实有两把刷子,只见他进去没一会儿,也不知给这赵夫人用了什么药,赵夫人居然慢慢醒了过来。
  于是连翘也对这韩方士信服许多,还特意与他攀谈询问他用的是什么药。
  只可惜这韩方士脾气古怪,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法,具体是什么一概不肯说。
  连翘只能作罢,毕竟这是旁人的看家本领,他实在不肯说,那也没办法。
  赵夫人既然已经醒了,赵太守心口的巨石也落下了,田家庄的事情他满口答应下来,说是最快今晚就能把卷宗都送过来,于是连翘便回去等着。
  ——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各怀心思。
  周见南若有似无地瞥着顶着连翘那张脸的陆无咎,觉得他似乎比平时要亲和一点。
  晏无双则啧啧地审视起陆无咎这张皮囊来。
  姜劭走在后面,远远看着二人并肩,眼神莫测,气得拂袖而去。
  陆无咎则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放慢脚步,等着身后的人跟上来。
  至于连翘,最没心没肺,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把它踢进河里去,看看能飞多远。
  若是飞的远了,她就眉飞色舞,若是近了,她把嘴一撇,要再来一次。
  这模样实在太不端庄,陆无咎终于忍不住皱眉:“你能不能不要顶着我的脸在外面做这种事?”
  连翘纳闷了:“不就踢个小石子吗,你从前过的也太闷了吧,连石子也不让踢?”
  陆无咎顿了一顿,冷冷道:“不行就是不行。”
  连翘不高兴了:“你还耍上脾气了,你早上那么对我,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于是她石子也不踢了,气冲冲地追上去找他算账。
  周见南在后面一脸懵,转向晏无双:“早上什么事?”
  晏无双思考了一下:“……一些坦诚的交流。”
  交流?看来是拌嘴了,周见南摸了摸头,至于吗,计较到现在?
  陆无咎进门后,连翘砰地一声甩上门,指着他嚷起来:“你居然敢说是小事,你知道这有多羞辱吗? ”
  陆无咎皱眉:“你只觉得羞辱?”
  连翘震惊了:“什么,羞辱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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