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雷栗冷哼了下,“他算什么东西,想跟我伸手乞讨,我把他揍了一顿,他就没敢声张什么了。”
  “但没几日,村里人听说隔壁村有个无赖死了,一串起来想,就觉着是我杀的那无赖,说得鼻子有眼的,活像他们见着了。”
  虽说真是雷栗杀的。
  但也不能说他是被那无赖调戏了一句,就恼羞成怒,活杀了那个无赖又剥皮抽筋啊。
  他是杀猪劁猪,又不是活阎王。
  “后来呢?”
  周毅问,“那个无赖没有家属吗?他家属上门来找你了?”
  “那泼皮无赖早年就死了爹娘,家里啥人也没有,在隔壁村整日偷鸡摸狗不干正事,他死了正好。”
  雷栗说起这事,还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了,“后头隔壁村村长叫人给他收尸,也没人去,觉得晦气,更没人给那无赖寻公道。”
  “县里离三里村可有十几里远呢,再说了,乡下泥腿子有几个有胆子敢报官的?”
  “反正我杀了,人死了,被十里八乡念叨几年杀神,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还省得被那些汉子挑拣嫁娶。”
  周毅懂了。
  难怪村里人这么怕雷栗,原来是因为他失手杀过人,也是,有人连杀鸡杀猪都不敢看,会杀人的就更怕了。
  也难怪雷栗20岁了还没有成亲。
  虽然是哥儿,但是他很能干,很会赚钱,村里也不太计较好不好看,毕竟能生孩子的廉价劳动力谁不喜欢?
  但这事一出,肯定就没人敢提亲了。
  气急了能给你一刀的枕边人,想想都瘆得慌。
  但不包括周毅。
  周毅听完了,还肯定了他,“那挺好的,因祸得福了。”
  “还有呢?”
  “还有你做的很好,一般人被抢劫很少有你这么淡定大胆的,还能反杀劫匪。”
  “周毅。”
  “嗯?”
  “你不怕我么?”
  “我怕你干嘛?”
  周毅顿了下,又点头,“有时候也挺怕的,你总是一言不合就掐我脸或者掐我脖子亲上来,在外头有人也这样,让人挺尴尬的。”
  “也不能说是尴尬……”
  周毅想了想,没找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反正在外头不要不打招呼就忽然亲人,好歹提前说一声。”
  “周毅。”
  雷栗忽然叫他。
  “嗯。”
  周毅见他又不说话了,问,“怎么了?我听着呢。”
  “我现在要亲你了。”
  雷栗声音里带着笑和促狭,“你想一下,想要我掐脸还是掐脖子。”
  “……不能正常点吗?”
  “能。”
  话音未落,雷栗已经压到了周毅身上,没掐脸没掐后脖子,按住他的肩膀,稳稳亲在了他的嘴上。
  技术没多少进步。
  力气倒是挺大的。
  差点把周毅嘴给亲烂了。
  周毅被亲完了,还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不是,我干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跟性激素爆发了一样?”
  “你说话好听,我想亲。”
  周毅:“???”
  周毅没晃过神来,雷栗又按着他亲了一顿,亲到心满意足了,才抹了抹嘴巴,从他身上下来。
  “我总算知道那些哥儿怎么这么想嫁人了,有相公就是好啊,能干牲口的活,能亲床上的嘴。”
  周毅:“……?”
  他都给气笑了,“你这是在夸我吗?哪有人这样比喻的?”
  雷栗瞅着他笑,“我是在夸相公啊,有几个人跟牲口一样好使的,村长家的牛也没相公牛劲儿大。”
  “……”
  周毅哑口无言。
  周毅无语凝噎。
  “相公。”
  雷栗又不笑了,认真地看着周毅,“你真不觉得我可怕么?”
  “不觉得。”
  周毅摇摇头说,“他抢劫你,你虽然失手杀了人,顶多就是防卫过当。”
  “而且我觉得合理自卫更恰当,他不抢劫就不会死,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了想,又补充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论年龄,不论性别,都应该在法律法规之下做人做事。”
  周毅很认真地总结,“你不用觉得有心里负担,这不是你的错,相反你应该为自己的勇敢而骄傲,因为你保护了自己和家人。”
  虽然有些词没懂,但雷栗被夸爽了。
  “我这么好,你是不是该亲我几口奖励一下?
  “……如果不那么色,我会觉得你更好。”
  “我又不要你觉得我更好,觉得我好就成了,行了,别说了,快亲。”
  “不能正经点吗?”
  “亲自家夫郎这事不正经吗?”
  “……正经。”
  “亲。”
  “……”
  周毅现在觉得,自己比死掉的劫匪更需要法律援助。
  话说开了。
  又把人亲了一顿又一顿,亲着亲着还打个了酣畅淋漓的架,雷栗这晚上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醒了精神奕奕的,在院子里打了几回周毅教的拳,又去菜园子里摘了一把青菜。
  雷栗跟柳叶儿说了声,就去了苗夫郎家。
  昨天用石子砸了牛大力一头包,说好了用青菜当赔礼。
  当然,也是去看看牛大力有没有迁怒苗夫郎,他好找机会再揍牛大力一顿,打到他不敢再连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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